拿出来,也送不出手。
他不想给出去,反而把人伤得更深。
徐应白捏着自己的手指节,眼皮垂着。
算了,不想这些了。
徐应白呼了一口白气,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应付刘莽吧。
而房内,付凌疑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苍白枯槁的唇微动。
“徐应白……”
他模糊的视线扫过床边的人,没有看到那抹熟悉单薄的白衣身影。
还未从那些光怪陆离又痛苦非常的回忆中脱离出来的付凌疑全身颤抖。
孟凡十分惊喜地叫了一声:“头儿!”
但他家头儿没理他,不顾一切要从床上起来,孟凡吓得要死,想拦又不敢拦,只能看着付凌疑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他踉跄了一下,沙哑着嗓子道:“徐应白呢……”
孟凡结结巴巴:“在廊……头儿!”
听到房内响动的徐应白猝然转头,他走了两步,打开房门的一瞬,付凌疑张开双手猛地抱住了他。
徐应白被扑得踉跄了一下。
付凌疑把下巴搁在了徐应白的颈窝,乌黑眼眸中的癫狂随着徐应白熟悉的气息袭来缓缓地散去,他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而颤抖:“找到了,你在这呢。”
徐应白眼睫一颤。
沉甸甸热乎乎的重量压在他的肩头,这样亲昵又不设防的姿势,近得让人心惊。
他能感受到贴近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着对方的胸口,缠绕的呼吸卷缱绻地卷在一起。
徐应白顿了一会儿,缓缓抬起了手,轻轻贴在了付凌疑的后心。
熹微的天光洒在了他们的身上,一片金黄。
而彼时,皇宫内,刘莽看着坐在桌子上缄默不言,负隅顽抗的魏珩,笑得猖狂:“即便殿下一句话也不说,奴婢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完刘莽便带着一队侍从扬长而去。
魏珩看着刘莽嚣张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眼睛憋得通红。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一个拐角就决定了整盘棋局。
很快,在朝堂上,刘莽奉上了他的“证据”
。
林臣年锋利的言辞剑指徐应白,说他私会皇子,包藏祸心!
高台之上,魏璋眼眸幽深地看着徐应白:“徐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徐应白站在龙阶之下,神色平静。
光照着他孤直而立的身影,玄色的官服映照出他挺直的脊背。
徐应白朝魏璋行了一礼,然后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金印紫绶。
众臣大惊失色地看着徐应白的这一举动,连魏璋都不免瞪大了眼睛。
这金印紫绶是先帝赐给徐应白的,金印紫绶既是尊荣,也是无上权势的体现,非相国不可得。
然而徐应白现在将它解了下来!
“先帝在时,嘱咐微臣,要规劝陛下,亲贤臣,远小人,”
徐应白将那金印紫绶呈上,慨然道,“然而微臣,辜负了先帝的嘱托,让小人迷惑圣听,确实是大罪一桩。”
“微臣不比刘少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不配戴这金印紫绶。”
“微臣自请前往嘉裕,永不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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