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昉心想,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他或许已经帮阿兄将眼前最棘手的情敌解决掉。
……
幽篁客栈。
容与进入前堂,绕过几桌热闹酒桌,手扶竹木栏杆,平静迈步上楼。
他全程没有显露暴躁,更没有失控吼声,平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向塬紧跟在后,后面跟着叶儿。
直至进入房门,容与才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沉哑,带着无法掩饰的苦意。
“收拾行囊,赶在宵禁鸣锣前,我们出城。”
“师兄……”
向塬突然有点后悔,他做这一切并不是想看师兄成这副模样。
“我说,收拾行李。”
容与声音冷下几分,要比方才威厉得多。
向塬硬着头皮,“就这么走了吗,你不想找周千金质问清……”
他这话还没说完,却被身侧的叶儿出声打断,“向塬师兄,京城是是非地,我们早些回青淮山,门主也能早些安心养伤了,眼下还有什么比门主的眼伤恢复更要紧的呢?”
向塬迟疑思忖,叶儿说的话有道理,可他总觉就这样离开,实在太过憋屈了些。
纠结半响,眼见师兄脸色愈发阴沉,向塬只好叹气妥协。
“我现在去准备马匹,叶儿,辛苦你去城西的华浦医馆跑一趟,从傅大夫那里按药方提前取药备用,我们之后客栈回合,争取赶在黄昏前出发。”
叶儿表现得十分积极,“好,向师兄,我现在就去。”
……
两人离开。
房间重新回归宁静,容与孤影临窗,如石像一般默然久久矗立,身形显得格外萧凉寂寥。
他无法思考,内心杂乱如麻,而麻团在烧,将要把他的心也灼透。
早不该,再抱有期待的……
不久,房门再次被敲响。
容与当是向塬回来,于是在听闻开门声时并未回头。
直至,背后忽的绕伸过来一双白皙柔软的手臂,环腰将他轻轻搂住。
他身僵的瞬间,熟悉气味萦绕在鼻。
“容与哥哥,抱歉我来晚了。
傅大夫应已替我传了话,告知你我大概会晚些到,你今日目痛有没有好些,我一直担心着。”
容与感受着自己腰腹上垂搭的细腕,怅然般嘲弄一笑。
“……担心。”
他声冷。
她到底知不知道,此刻她身上还沾着药味,别的男人身上的药味!
所以现在的拥抱又是什么……
她当他是什么?
心头醋意翻涌成洪,仿佛下一刻就要冲溃决堤。
太阳穴猛跳两下,容与咬牙,转身用力掐住她的纤弱腰身。
在周妩的轻嘤声中。
他眸中透恼,占有欲暴烈腾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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