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亲笔……
周崇礼想不通,可即便有,就算有,也该早早被销毁完毕,岂会就那么在府留着,凭白给人事后抓把柄?
“太子殿下情况如何?”
周崇礼问。
周敬能打听到的亦不多,“关在天牢,喊冤,陛下决意不肯相见。”
“连解释一句都不肯再听?”
“圣体欠安,下榻艰难,你?方才也见到了。”
周崇礼这次不再开口,他默了默,整个人好?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气,几步后退,最后颓闷地倚回座位,眸间无神奕。
秦云敷忙走过去?安抚,手搭在他肩头弯腰低语,可言语终归太轻,重石压在他心里,分寸难挪移。
见兄长如此?,周妩不自然地瞥过眼。
虽早有预想,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她?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地翻涌酸涩。
兄长有心辅佐正统,身?明志坚,此?事父亲知明,她?亦后来知晓,这是兄长在仕的野心,他更有自己的一番抱负,可周妩了解后事越多,越是为此?而觉悲哀,兄长自初始便是站错了队,而后又不曾审时度势,及时变动阵营。
屹王即位,新帝开政为新,兄长在仕的满腔壮志,注定难酬。
周妩心头不忍酸涩,眼眶也跟着发?红。
容与察觉她?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轻叩了下桌面,转移走她?的注意力?。
见她?抬眼,扫过目光,眸中?是盈盈可见的湿漉,容与克制地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忍过。
从氛围凝重的主厅出来,容与一路牵着她?的手,见身?后无人,两人快步没入厅后一片绿意避人的竹林,有假山环围作挡,此?地暂时为他们僻出一片狭小?安静的天地。
周妩再也忍不住,闷头扑进他怀里,开始小?声地喘哭。
容与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抚,又一遍一遍地说:“阿妩,你?已经?做得很好?,别?为此?而苛责自己,那样我会难过。”
周妩哭腔道:“兄长心里一定很难受。”
容与:“世上不如愿之人在千在万,能了却心头一样盼愿,已是幸运。”
周妩看着他,眸光闪烁流转。
容与亲了亲她?额头,把话继续说完,“好?在,他身?边有人可倾诉烦郁,愁闷早晚能得排解。”
听他说完,周妩心里好?受了些。
相比前尘,现下情况的确已好?过太多,她?不该这样泄气。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是为使命运原轨发?生改变,从而避祸避难,保护家人,他们正在尝试走出更好?的一条路,并且稍显成效。
周妩从他怀里起身?,用手背抹掉眼泪,语气再次坚定,“容与哥哥,我还?有未做完的事,隐患未除,我无法安心,更不会轻易放弃。”
知她?所指,仍是屹王亲去?襄界捕人一事,容与会意点头,认真对待:“你?放心,书信我已经?加急传往青淮山,向塬知情,自会把事情妥善安排好?。”
周妩松了气,点点头,知他一路以来实在为自己做了太多事,她?想说些什么,却觉如何措辞都表达不准确,最终嘴巴抿动半响,只嗡声汇聚成一语。
“容与哥哥,要多谢你?。”
容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接受,并强调,“对我,永远不用说这个字。”
严肃完,他笑得很蛊,又温柔,补充一句说,“倒不如直接亲我一下,要来得更实际。”
周妩不犹豫,直接踮脚,香吻覆住他。
撬开,顺利滑进,她?吻得不带技巧,笨拙单纯,妩媚天成,时退时进,容与快被她?玩死。
她?在换种方式感谢。
然而这种时候,容与半分推拒不了她?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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