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农村,基本都是自给自足。
油盐柴米酱醋茶,除了盐,基本都是自己生产,自己食用。
糯米,也一样。
当家的自己规划,分出一部分的田,种糯谷。
田不多的,等过年了,拿自家的晚稻的粳米和别人家按村庄定的比例换。
糯谷的稻杆高,柔软。
当你种下糯谷,便有妇女跟你打招呼,你那糯谷禾藁今年分些给我,主人也会告诉她:等割了糯稻,你自己拿。
妇女也会称谢,心里也落下石头:今年的稻草有着落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还是秧苗的田里不日就变成绿油油稻田。
眼看着转眼就成了黄澄澄的稻谷。
糯谷的产量低,谷穗短,但稻杆高。
等快割稻子的时候,女人便约知家里的男人,村里谁家糯稻快割了,你抽空去绑禾藁。
男人自然也应承,关乎自己的冬天是否过的舒服,自然也愿意。
主人家答应了人家的,自然也会割矮些,这样禾藁就更长,虽然割得慢些,也是答应人家的,就有安排。
等脱粒了,妇女的男人也就自己来绑禾藁。
到田里基本没什么挑,帮好三四十把禾藁,顺手拿到另外的田里晒。
可能不止一家要绑,你得分开,以免混淆。
秋日的南方,天气以晴为主,过了十来天,糯谷禾藁也干透了。
妇女也挑个日子,早早起来,四五点就煮好饭,男人也会帮女人张罗,把晒在田里的糯谷禾藁挑回家,心细的男人还会帮女人用小耙子,把一部分糯谷禾藁耙去毛叶,剩下粗壮的禾藁杆。
吃过午饭,女人就开始忙碌了,先把家里床里的席子掀开,把还是去年垫下去的禾藁全部拿起来。
让男人丢到河边任水冲走。
床里的禾藁不能拿给牛和猪睡,更不能拿去烧。
客家人的习俗:人死了床里禾藁才拿去烧,所以去年垫睡的禾藁只能拿去丢了。
去年,村里种糯谷的人少,女人也没抢到禾藁。
只能拿晚稻谷的禾藁垫,晚稻的禾藁没有糯谷禾藁柔软,暖和,女人也就生气了好长时间,今年一开始就现有人种下糯谷,就去先说了。
女人没有拿到糯谷禾藁,就怨男人不细心,但家里田不多,又不可能自己种,只能自己怨男人,怨了几次,男人也烦了:不就是晚稻禾藁吗有必要这样吗。
到了去年冬天,格外冷,那时候没有电热毯,更没有空调,有的只是被子,还只是一床被子,不能拿去垫,只能硬扛。
这才后悔,也只由女人怨了,等开春,就心里想:今年早点找人说说糯谷禾藁的事。
等到别人家糯谷割了,女人叫他去绑糯谷禾藁,男人就不敢多嘴,更不敢不去绑,看到人家糯谷割了,就抓紧去绑。
免得落今年也挨冻。
翻开去年垫的晚稻禾藁,心里一阵的不爽,但很快就被有新禾藁的喜悦遮盖了。
翻开禾藁下面的床板,扫去碎禾藁,女人心里充满了喜悦,也幻想着新禾藁垫下去的温暖,更想着柔软床里被男人搂着睡的温馨。
糯谷禾藁长,到了冬天翻晒起来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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