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这便让人将金像送去贱内的卧房。”
祝瑞鸿说是清正为官不攀附权势,然而一面对容昭这样真的可能一言不合就把他宰了的人,祝瑞鸿就顿时像是没了骨头。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厉王金像是要摆去胡氏的房间,而不是像祝子翎所说的那样,最开始估计要放在他的书房里,换自己与之日日相对。
胡氏见没法再改变这个现实,丈夫甚至完全不为她说话,脸色不由有些凄惶,谁知祝子翎这时竟又出声道:“确实有些不合礼仪。”
祝瑞鸿和胡氏顿时愕然地看向祝子翎。
刚才明明是他故意拱火,幸灾乐祸,怎么这时候却又帮起人说话来了?
容昭则眉梢微挑,静静地等着看祝子翎接下来又要整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祝子翎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正直地说道:“之前没注意,现在想想,比起放在夫人的房里,不如给祝子臻更合适。”
“夫人向来疼爱他,想来将这样大的殊荣让给他,夫人应该也不会介意,照样会为之日日欢欣,也为免王爷说的话不能兑现。”
“而且祝子臻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合该多跟王爷学学,看着这金像激励自己一番,沾沾王爷的命气。”
祝子翎状似诚恳地说道。
胡氏这下却是真急了,祝子臻可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心头肉。
祝子翎这是表面上不动她了,实际却往她心口上捅了一刀,比刚才更狠了。
还说什么让祝子臻沾厉王的命气……
厉王那天煞孤星的命格谁人不知?祝子翎这是想让祝子臻也克妻克母,好把她给克死吗?!
“不可!”
胡氏脱口而出拒绝道:“王爷金像,还是皇上御赐之物,放在小辈房间未免太不够尊重!
还是放在正厅大堂,来往之人皆应拜见最为庄重合适。”
祝子翎闻言“面露惊异”
,说道:“夫人什么时候这么识大体了?以前您不是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紧着祝子臻吗?连我娘给我准备的长命锁都到了祝子臻手里,怎么现在这样贵重的金像却不要了?”
“难道是觉得……王爷给的这回门礼还不够好?”
胡氏听到这话顿时一僵。
祝子翎这小贱种嫁给了厉王,不仅胆子眼见着大了,竟是还变得伶牙俐齿许多,这样的话如今都能想说就说,还真是狐假虎威抖起来了。
祝瑞鸿的脸色也十分难看,生气地瞪着祝子翎。
之前他可是让祝子翎保证过不许再提这些事,才按照对方的意思把他娘的嫁妆都补给了他,另外还陪送了不少。
没想到祝子翎如此言而无信,当着厉王的面便口无遮拦,这是想要把他们一家都害惨了?
可他也不想想,没了自己这个当礼部尚书的爹,没了这尚书府,他以后还能凭什么在厉王府立足?
祝瑞鸿本以为可以借这次回门之机与容昭多建立些联系,把祝子翎嫁出去的作用发挥到更大,却不想实际发生的情况却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纵使厉王可能有心拉拢他,但对方着实有些任性妄为、难以讨好。
而祝子翎更是完全不听话了,再也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平庸无能、唯唯诺诺的大儿子,而是仿佛一心要给他添堵。
祝瑞鸿勉强冷静下来,想要在容昭发怒前将此事赶紧解决圆上。
他为官多年,倒不至于缺这点急智,但因为面前站着浑身煞气的容昭,不由地慌张忐忑了许多。
眼看着胡氏眼带怨愤地瞪着祝子翎,祝瑞鸿也想说话,容昭皱了皱眉,有些不耐道:“别废话了。”
他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对祝瑞鸿说道:“要么放在贵府夫人房里,要么就给贵府二公子,你们自己挑一个吧。”
“……”
祝瑞鸿顶着容昭冰冷的视线,不敢再多说,只能应是。
最后那尊金像还是被放进了祝子臻的房间。
祝瑞鸿还不得不把原本没有出来待客的祝子臻叫出来,当面向容昭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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