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宣帝看着这几个儿子之间勾心斗角,尤其是注意到誉王完全被容昭震慑住,那些大臣们更是个个对容昭生畏,越发感到不虞,沉声终止了这个话题:“既然是无稽流言,就不必再多说了。”
“祝尚书之事,看来也是受市井无知流言所累,就不必太过苛责……”
永宣帝说着,就要结束这个引发了这般事端的话题。
本来他多少想惩戒祝瑞鸿几分,然而这事跟容昭凑在了一起,容昭刚刚才骂了轻信流言的人,祝瑞鸿又正好是容昭的岳父,永宣帝为免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激到容昭,这才打算干脆揭过算了。
祝瑞鸿听出永宣帝的意思,只觉得意外之喜从天而降,正要高兴,哪知道容昭却又突然出声道:“等等。”
永宣帝一愣,接着便是眉头紧皱,心想他都已经特意顾虑到容昭,才这么容易把事情揭过,容昭怎么还有异议。
永宣帝心中不满,却见容昭冷冷地抬眼直视着他,语气不虞道:“别把本王和本王的王妃跟那种家伙相提并论。”
容昭面露厌恶之色,“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永宣帝直接听得愣了,祝瑞鸿更是几乎反应不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容昭。
其他人也都有些迷茫,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
这、这是说祝瑞鸿家的传言跟厉王府的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换句话说就是,后者是假而前者是真了?
祝瑞鸿不是厉王的岳父么?
就算以厉王的性子,不帮忙也算正常,但还要落井下石也多少有些奇怪。
这是为什么?
听厉王这厌恶轻蔑的语气,祝瑞鸿这是得罪厉王得罪不轻啊?
许多人在心里嘀咕,而那参祝瑞鸿的御史却是连忙抓住了机会,跟着说道:“确实不一样!
厉王殿下和王妃的流言完全是捕风捉影,毫无真凭实据。
但是祝大人的夫人所做之事,却是既有人证又有物证,绝非无端流言!
请皇上明察!”
“祝大人还是别想借此浑水摸鱼的好!”
祝瑞鸿微微抖着嘴唇,眼看着原本永宣帝就要放过他的大好形势急转直下,一时对容昭产生了极大的埋怨。
当然,誉王这个一再连累他被针对的,以及晋王这个疑似的罪魁祸首,也同样都被祝瑞鸿怨愤上了。
被容昭那样直接鄙夷地骂“什么东西”
,祝瑞鸿气得胸脯狠狠起伏了几下,偏偏却完全没法去跟容昭吵。
如今被御史这么借机针对,一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放低态度向永宣帝请罪。
只是这次的效果恐怕就不会再有之前的好了。
容昭虽然主要骂的是祝瑞鸿,但对永宣帝说话的态度也不怎么样,毫无恭敬可言。
永宣帝再次受了气,脸色越发难看,忍不住也迁怒到了祝瑞鸿的头上,觉得都是他们家闹出这么多的事。
之前的轻轻揭过现在是别想了,永宣帝也懒得再听祝瑞鸿的辩解请罪,烦躁地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便小惩大诫一番。
祝尚书治家不严,罚俸三月、降半级。
胡氏言行无状、德行不佳,暂且褫夺了她的一品诰命,是否复原推后再看。”
“就这样吧。”
“……”
祝瑞鸿听到这处置几乎有如晴天霹雳。
就算在他最差的设想里,也没想到永宣帝会把他的官衔降了半级。
现在他不光是短时间内入不了阁,就连这半级要升回来,恐怕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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