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伤得不轻?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去医馆啊?”
祝子翎看胡氏半天没动,又问道。
胡氏终于僵着脸爬了起来,想要整理一下衣服头发又不好动,只能忍着疼干笑着对祝子翎道:“多谢王妃好意,臣妇没什么事,回府自己擦点药油就行了。”
“这马车拦在这儿不好,臣妇还是先行告退了。”
胡氏暗中咬牙,面上却不得不对祝子翎十分恭敬,说着就想要赶紧离开。
容昭站在祝子翎身边,冷脸看向胡氏:“多日不见,胡夫人的礼仪莫不是又退步了,连怎么行礼都忘了?”
他语气淡淡,视线却带着渗人的寒意,“本王让夫人和贵公子一起抄写《礼记》,不知夫人是阳奉阴违并未去做,还是太过冥顽不灵,以致认真抄写也学不到一点先贤的品德气度?”
胡氏越发僵住,被容昭看得寒意顿生,只能弯下膝盖重新认认真真给容昭和祝子翎行了礼。
“臣妇因刚出了意外,这才一时疏漏,反应不及,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那《礼记》你抄了么?”
祝子翎半是好奇半是故意地问道。
胡氏:“……”
她低下头,掩去愤恨咬牙的神色,勉力恭敬地答道:“回王妃,王爷有令,臣妇自然不敢怠慢,自然是抄了的。”
祝子翎:“那看来夫人就是学习能力比较差,要再多加点功课才能有效果了。
王爷你说对吧?”
祝子翎偏头看向容昭,容昭面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对胡氏道:“既然如此,夫人每日抄写的量再多加一倍吧。
贵府的公子也可以一起。”
“……”
面对充满压迫力的容昭,胡氏只能僵着脸应是。
顺便给胡氏多添了点麻烦后,祝子翎就没多在她身上耗费时间,稍加挖苦几句就将人放走了。
主要是浪费太多时间的话,刚买的烧饼就要凉了不好吃了。
一被放过,胡氏顿时着急忙慌地离开,让车夫将那断了的带子随便系上就赶紧走了。
然而即便只是这样短暂的一个碰面,还是给围观的人留下了不少谈资,同时也让胡氏心里留下了不小的恨意。
今日一过,她不知礼数被厉王勒令每日抄写《礼记》的消息恐怕又要传出去了!
虽然胡氏面对容昭十分惶恐,对祝子翎也表面上维持了恭敬,但容昭还是很容易感觉出对方心里隐藏的浓烈恶意,而且主要针对的还是祝子翎。
容昭看向转眼间就忘了这一茬,捧着烧饼开始吃的祝子翎,眸光微沉。
虽然胡氏是个蠢的,但名义上还是算祝子翎的嫡母,未必不能借此对祝子翎不利。
看来还是不能多留。
容昭心里算计着,面上却并未露出神色,也和祝子翎一起上了马车走了。
他们走后,一路围观的百姓们互相看了看,顿时都迫不及待回去找人分享起这天的惊人经历了。
胡氏想的不错,关于她狼狈摔倒、被厉王训斥不知礼数的事情确实传了出去,不过幸运的是,人们明显更加关注厉王和厉王妃的那些互动,对此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相较之下,后半部分关于她的那些事,很容易就被关于前者的讨论给掩盖了,并没有大规模传开。
也就是某些早对胡氏看得不那么顺眼的贵妇们,会时不时拿这事出来讥笑一番。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妨碍胡氏对害她出丑的祝子翎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祝子翎没事去买什么破烧饼,搞得一群人把那路堵了,她也不至于要车夫来回调头,害得马车突然间出了问题,自己当众出丑。
胡氏实在有些想不通以往一直被她摁得死死的祝子翎,如今怎么会能这样踩在自己头上。
原本以为嫁给厉王应该是祝子翎凄惨的开始,哪知道对方反倒靠了容昭,靠了厉王妃这个身份趾高气扬起来了。
眼看着祝子翎在厉王府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毛病,厉王一日不倒,祝子翎就能一直狐假虎威,胡氏越想越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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