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宣帝冷冷看着他道。
誉王跪在地上,状似十分痛悔,主动把让尹月儿接近祝子翎的事言语修饰了一下便和盘托出,又道:“是儿臣一念之差做了错事,不敢求父皇宽恕,更不敢对您欺瞒。”
永宣帝见他如此干脆认错,不由愣了一愣,但旋即怒火更盛,一拍案几怒道:“如此腌臜丑事,你也知道是大错,还为何要做!”
誉王再次自责几句,请永宣帝息怒,又犹豫着吞吞吐吐道:“儿臣也知道这等手段不光彩,只是……只是也不得不这样做……”
容昭冷眼看着誉王唱念做打,目光如刀般让他感到额头、脖颈、心口之处都不由地发凉,几乎感觉下一刻就会让容昭突然袭中这些致命处,几次都差点说不下去。
但这番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是让永宣帝见状皱眉狐疑起来,追问道:“难道还有人逼迫你不得不做这种事不成?”
誉王顶着压力拿出想好的说辞:“并非有人逼迫,是儿臣实在……”
誉王话未说完,祝子翎突然出声道:“不是说你知道自己犯错,不会求情吗?怎么这时候又有苦衷了?”
“刚才认错都只是糊弄人的吧?也没见你给我这个受害者道个歉。”
“……”
誉王一时间脸色微僵。
永宣帝听到这话,再看着誉王的神色也冷了冷。
听到容昭又冷嗤了一声,还称赞祝子翎道:“还是翎儿机敏,看透了这种小人行径。”
誉王脸色越发难看,一时间都忘了给永宣帝作秀,忍不住恨声说道:“厉王妃确实不是常人,本王之所以行此下策,就是因为厉王妃身存诡异,恐于父皇和我大启国祚不利!”
“什么?”
永宣帝闻言立刻皱起眉,盯着誉王,“何出此言?”
祝子翎和容昭也怔了怔,就见誉王冷声说道:“厉王妃似有蛊惑人心之能,儿臣乃是亲身经历过此等妖邪之事,深知其中危害,唯恐四弟和父皇被此人蒙骗,不敢不放在心上!”
他把胡氏当初当众失言、自己被激给美食城送了十万两,还有容昭对祝子翎宠爱过分的这些事都添油加醋地一说,仿佛祝子翎比传说里的苏妲己还要厉害,是个看一眼就轻易便能控制人心、祸国殃民的妖孽一般。
最后又慷慨表示自己实在担心对方会对永宣帝用邪术,但因证据不足又没办法正大光明检举一位王妃,因此才只能用这种方式出手试探。
“若不是担心父皇也会中那般妖邪招数,儿臣岂会做出这样的事?”
誉王说得正气凛然。
原本誉王一直还存着拉拢祝子翎的心思,但他设计对方之事一出,便已经是结下了仇,想再交好恐怕不易。
而且对方看来也没什么好利用的弱点,倒对容昭真有几分死心塌地。
既然没法为他所用,便是留不得了。
于是誉王干脆将祝子翎这个疑点摆出来,为自己开脱之余,说不定还能利用帝王猜忌一并将人除了。
永宣帝听着他的话一时还真有些被唬住,毕竟祝子翎身上确实异事颇多,尤其是能引得容昭这个煞星如此迷恋他,让不少人都疑心是下了蛊。
原本他对誉王做出破坏容昭和祝子翎关系的蠢事十分不虞,但若是为了杜绝祝子翎的邪术会影响他,永宣帝的气倒能消了不少。
虽然这事做得还是不好,但好歹并非一开始就奔着给他添堵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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