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帘子还没开,周序霆肆无忌惮地将她拽回气垫床里。
没一会儿,她整个人被揉得水汪汪,呼吸颤抖,眼睫也颤抖,委屈巴巴的:“我要看银河……”
“行,看银河。”
周序霆闷声笑了,转过去拉开帐篷。
冷风瞬间灌进来,乔初意下意识缩紧脖子。
而周序霆皱了皱眉,把白天的大围巾也罩在她头顶,从额头到脖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乔初意把围巾往下拽拽,露出口鼻:“像不像村姑?”
男人笑了,往帐篷前垫了两张防潮垫:“管呢,没人看你。”
换了别的男人肯定会说点好听的话来哄,村姑也给夸成仙女下凡。
果然不能对他这张嘴有所期待,乔初意撇撇唇,挨着他坐到防潮垫上。
仰起头,漆黑夜空上倒悬着一条由无数星星涌成的河流,恍惚又像一条彩色光带,横贯天地。
乔初意呆呆望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将大脑都冲击成空白。
“周序霆,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她无意识地张开嘴巴。
“嗯。”
男人笑着看她一眼,搂过来些,轻轻捋开她脸颊边的头发,“也许是梦,但不会醒。”
乔初意看着星空,而他一直看着她,眼底汹涌着浓烈而深邃的光,好像是从遥远的过去,跋山涉水,一路蜿蜒到此刻的光。
好像真正在做梦的,是他。
“周序霆。”
她托腮望着画一般的银河,幽幽地开口,“我要永远记得现在。”
他目光微颤,低下头,轻柔嗓音渗入她头顶丝丝缕缕的秀发:“我也会永远记得。”
最后她躺在他大腿上,就这样枕着满目银河,缓缓睡过去。
直到天光乍现,又看了一场绝美日出。
第二天,乔初意几乎是在车上睡过去的,下午到库车,吃了顿心心念念的大肉串,和库车的特色大馕,周序霆带着她游荡在热斯坦街,买了几条漂亮的披肩和花头巾。
中转歇息一晚后,继续往南,踏上传说中的沙漠公路。
乔初意对于沙漠的认知还停留在地理书上的只言片语,印象中除了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还有神秘而浪漫的古楼兰国。
周序霆告诉她,这条路的终点若羌,就是楼兰国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