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策几乎每天都在,偶尔能遇到时颂。
而乔初意在期末考试前,终于接到了周序霆一个电话。
无非还是熟悉的解释,出任务,终于忙完了,这次还有祝她期末考试顺利。
乔初意觉得奇怪,之前想要讲给他听的近况,埋在心中的许多话,到嘴边却提不起兴致。
她好像失去了一大半倾诉的欲望,只是麻木地听着他声音,奋力捕捉内心的一丝丝波动。
最近总想起妈妈对爸爸说过的一句话: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那你也没必要在了。
以前她不懂,在她心里爸爸永远是爸爸,哪怕会让她失望,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羁绊。
可是现在,她好像能理解妈妈说出这话时的真切感受了。
是心中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独立愈合,结痂,最后变成了坚硬的保护壳。
*
“又要回去了。”
宋叶紫坐在地上收拾回家的行李,动作慢吞吞的,一点激情都没有,收到一半直接甩手不想干,“菱菱,你真的不要留在沪城过年吗?咱俩包个大套房,嗨天嗨地,多好!”
因为奶奶去世后家里人闹的幺蛾子,宋叶紫很抗拒回那个家。
庄以菱知道她就是心里不爽,嘴上嚷嚷几句,不大在意地弯了弯唇:“真不行,我关系最好的堂姐要出嫁了,今年最后一年在家过,我得回去。”
“这年头还有结了婚不让回娘家过年的?”
宋叶紫满脸鄙夷,“呸,封建糟粕。”
庄
以菱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男方家庭比较传统。”
宋叶紫冷呵一声:“别把优良传统和封建糟粕混为一谈啊,那两回事儿。”
乔初意认真点头:“我觉得叶子说得对。”
正讨论着,寝室门突然在响。
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三个女孩惊喜地抬头。
门被推开,站在外面的果然是时卿。
“就等你了我的卿卿宝。”
宋叶紫仿佛看见救命稻草,直接抱住她大腿,“你过年也不回去吧?要不要跟我——”
“对不起。”
时卿幽幽地打断,看了眼大家,眼眶有点红,“我是来辞行的。”
乔初意迭衣服的手一抖,这才发现她手边是一个大号行李箱,张了张口,出声艰难而干涩:“……你要去哪儿?”
“德国。”
时卿勾了勾唇,眼底却没多少笑意,“唐策接受了那边实验室的offer,要带我过去。”
宋叶紫瞪着眼,头发仿佛都要立起来:“那你不上学了?”
“我申请了那边的舞蹈学院。”
时卿捏紧行李箱把手,“放心,我会继续上学,完成梦想的。”
庄以菱吸了吸鼻子,快要哭出来:“那你还回来吗?”
时卿抿着唇,没回话,头埋得低低的。
许久许久,抬眼时已经湿透:“我舍不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