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来,唤了一声“父亲”
,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长平侯看到褚映玉过来,十分开心,一脸慈爱地说:“映玉,难得王爷来了,不若今儿你们就在府里用过膳再回去罢。”
褚映玉冷淡地道:“不必了,王爷事务繁忙,便不打扰。”
“你这孩子!”
听出她话里的拒绝之意,长平侯脸色有些不好,讨好地看向陆玄愔。
陆玄愔直接站起,走到褚映玉身边,说道:“走罢。”
长平侯:“……”
陆玄愔此举是丝毫不给长平侯这岳父面子,同时也是在附和褚映玉的话。
褚映玉见长平侯僵硬地站在那里,一脸羞愤之色,当作没看到,说道:“父亲,女儿和王爷先回去了。”
长平侯僵着脸说:“好、好吧,你们路上小心,改日有空再回来。”
走出花厅的门槛时,陆玄愔伸手扶住褚映玉,然后手就一直没有放开。
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是雍王爱重雍王妃的表现,甚至亲自过来接她回府。
但看在长平侯眼里,就十分不是滋味,明明女婿和女儿的感情好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是若女婿与女儿感情太好,甚至帮着她一起落自己这岳父的面子,那就不好了。
长平侯心里有些后悔,为何雍王娶的是长女,若他娶的是小女儿,以小女儿的乖巧贴心,肯定会劝说雍王帮助自己罢。
**
雍王府的马车离开了长平侯府。
马车里,褚映玉问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陆玄愔一如既往地直接:“接你。”
闻言,她不禁掩唇笑起来,只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变浅。
陆玄愔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脸上的变化,有些不解,握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褚映玉抿了抿唇,低声说:“王爷可知母亲这次为何生病?”
他自是不知,也不关心长平侯府如何,诚实地摇头。
褚映玉一只手轻抚着腕上的玉镯,继续说:“想必王爷应该听说过,长平侯对妻子一往情深之事罢?”
这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屡见不鲜。
难得有长平侯这般痴情的男子,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说在京城,就是在大周也是少见。
这些年,长平侯别的不出众,这深情之名远播,不知让多少闺中女子为之向往,恨不得成为长平侯夫人。
这曾经也是孟蓉最为得意的事。
长平侯确实没什么能力,但他爱重妻子,为妻子守身如玉,不贪花好色,不留连青楼。
他不像别的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地往府里抬,让妻妾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不知多少因为丈夫宠爱小妾而遭冷落的女子羡慕孟蓉。
陆玄愔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她,若有所悟。
褚映玉当没看到他的视线,继续说:“听说当年父亲和母亲成亲时,对她许诺,一辈子只有她一人,没想到父亲却破了誓,母亲因此气病了……”
说完后,她靠着马车,闭上眼睛,仿佛累了。
马车里一时间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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