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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出来,周至话语中的犹豫,眼神中的躲闪,他不知道这是担忧出人命——这种可能性很小——还是对他心有不忍。
“周总叫我来的。”
在被几个人包围后,白水轻声说,“他说东西没有,他也没办法。”
在这么说时,白水已经做好被揍的准备或者更可怕的待遇。
没想到那几个混混掏出手机,对比着他看了看,似乎在确认。
“白水?”
其中一个一头黄毛的问。
白水疑惑地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不过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放你走啊。”
黄毛漫不经心地问,绕着白水像鬣狗般转了圈,“我知道周至把那个西郊的工厂关了,我兄弟就在那里没的,你知道的对不对?七年前的事,冬天。
你是周至的心腹,肯定知道,走,带我去,这事不能这么了了。”
周至说得不清不楚,白水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黄毛说的不错,周至曾经想掺和实业,搞了地皮建了工厂没开张就倒闭了。
施工时出了事故,有个工人喝醉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钻进搅拌机睡觉,第二天上工了,搅拌机一开,就这么挂了。
施工安全守则没一个遵守的,要是闹大了不仅是赔偿金,工地肯定要被查,又要上贡。
周至当时算了算得失,干脆停了这个厂,反正所有钱都是“借”
来的,包括地皮也是。
给了那个死人家属十万,这件事就这么结了。
这个工厂的事只有白水和周至知道,周至是觉得这事丢人,他则是理所当然要保密。
黄毛这么一提,白水也想明白了,位置和时间都正确,除了家属不作他想。
他只是不明白这伙人怎么和周至纠结上的,周至又为什么要叫他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人脉的作用就在这里,下面人怎么告也没用,头顶的网又冲不破。
不过,这么多人围着,他还有什么选择?被一堆人推推搡搡地上了面包车时,他想到周至那句“不行就跑”
,忍不住苦笑起来。
工厂离地铁站不远,面包车开得中规中矩,白水还被塞了一件工装和安全帽,逼着穿上。
那片废弃的厂房似乎出借过,修了路装了铁丝网门,平整了水泥地。
他以为在外面转转就行,没想到黄毛推着他就往厂房里走去,在发现厂房的大门居然没锁时,他的心头开始冒出极为不好的预感。
厂房隔了一个两层,有一条狭窄的铁楼梯连接,白水被押着刚走上二楼,办公室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周至走了出来,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他身后时,表情瞬间变了,“这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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