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根今早骑着红鬃马从骆驼山小城中起身,他催促着马匹向着小气候的方向奔来。
他在路上要经过很多村落,他看到路边土地的现实状况后,他的心绪并不安稳。
主要是昨晚那场霜冻引起他的恐慌,昨晚在擦黑之前,天空中就出现浓重乌云,然后狂风大作,那片乌云经过骆驼山小城上空时,天空中又降落下来冷雨,那场冷雨刚刚落下时,盼根还在骆驼山小城西大店的旅馆中,他感受到这场冷雨的寒冷后,他当时就把马拴在旅馆的马槽上,他就躲在客房中早早歇息,他听到外边的冷雨是过阵子雨,随后他就听到呜呜风声,他已经把该购置的工具购置齐整,货物是木胶墨汁还有锛子头,各种尺寸的木凿子和木工手斧,还有几种能钜木头的钜条。
他还是没有找到卖火炮配件的商铺,他听说临到秋冬两季才有配件,骆驼山小城中只有两家商铺中出售火炮配件。
盼根购置的是他将要使用的工具。
因为他不再去往学堂中读书,他就要和父亲学习木工活计,家中木工的工具很短缺,父亲才让他骑着马儿上骆驼山小城中购置,他就要在小城中居住整个晚上,第二天清早他才能从小城起身回家,盼根知道当天打来回太劳累,他返回村落中就要走夜路,他害怕夜晚中的山牲畜,他就要在骆驼山小城中住宿。
他在西大店中居住这晚上就下起了雨,他没睡之前听到外边不再落雨,半夜后又听到呜呜风声。
盼根天亮起床后,他听到住店的客人说出外边上了大冻,他心烦意乱就在客房中坐卧不宁,他急忙到客房外边小园子中观察冻情,他用木棍剜地看过土层后,他才看出昨晚霜冻冻结了地皮,他全身感到阵阵冷意,他就不打算在小城中吃早饭,他就背好马匹驮着所购置的工具,他在马背上催促着马儿想尽快返回小气候村,他担心就是自家种的头茬地,谷子和棒子已经在地里发苗,如果这场意外的霜冻把刚发芽的幼苗冻死,他家的头茬地就算白种,还要接着毁地改种其它庄稼。
盼根知道青苗谷子和红苗谷子的成熟期,谷子成熟期就在百八十天左右,如果差半个月的农时,现在就是再往地里撒种谷粒,谷苗还是能够生长到秋天,秋天的那场霜降谷苗上的谷穗的籽粒还会被冻死,谷子错过半个月的最佳生长期,秋后冻死的谷子只能收成谷桔和谷糠。
盼根骑着马儿在返回村落的路途中时,他还是感受到天气的冷意,他认为这种气候就象是倒春寒的气候,蓝色天空上并没有飘浮着白云,太阳还在天空上高高升起,他还感到阳光的暖意,今天天气睛好如初,昨晚上的那场大冻危害很大,道路两旁的草滩上青草叶子有些打卷,榆树和杨树上的叶片有些打蔫,在清早的阳光照射下,在刚刚播种完的那些土地上,还往上散发着丝丝绕绕雾气。
盼根骑着马儿经过几个村落后,他还看到乡亲正在播种过的土地中查看灾情,他在红石砬村向位老大爷打听土地中的冻情,老大爷就和他说出实情,他说出阳坡地所种的谷子还没事,二阴地所种的谷子和棒子象是保不住,老大爷还说出糜黍类兴许还能保住。
他的话语不仅令盼根头上脸上都冒层细汗,他知道自家的谷子种在阳坡地的少,种在二阴地的特别多。
现在要是毁地只能种莜麦和豆类,它们并没有谷子高产。
秋后谷子少就会缺米少草,谷子秧全部是要喂家里饲养的牲畜,小米能充当银钱兑换大米和白面,另自家的主粮完全就靠小米。
在盼根的记忆里,他记得只有那年种完头茬地后出现大冻,那年他只有十二三岁月的光景,他记得父母就用人力毁了五六亩谷地,他们又改种了紫云豆,那年秋后各种庄稼还是有收成,收成最多的就是秧子很低矮的紫云豆,父亲当时用驴儿驮着云豆到达骆驼山小城,他用紫云豆换回全家够吃的陈小米。
盼根还记得那些年自家是养活过两头小毛驴,那两头有着黑肩膀的小毛驴要比马匹身形小,它们的腿脚没有马匹快速,它们脾气很犟,后来父母在家中就不养驴,他们就改换马匹,马儿虽说脾气不象毛驴发犟,它们做活要比毛驴毛实在,马匹的性子都是急性子,家里自从有马匹后,推碾子拉磨就要比毛驴趁力气,它们下地干活都要比毛驴趁力气。
根根骑着马儿到达那个山湾处的三家时,他远远地就看到窑地上的那两座窑正冒着青烟,两座土窑周围的宽阔场地上还有着牛车,还有着那些干活人的身影子。
他还看到山泉所流淌出的很宽泛的小河流,山泉还向上冒着股股雾气。
盼根从前跟随着父亲去过石匠家,他还在他家吃顿晌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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