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渠桥上不欢而散后,宋归慈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云乔在他面前晃悠了。
今日难得休沐,宋归慈端了碗鱼食坐在水榭往下撒,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一截肋骨,瞧着水花翻腾锦鱼争食,无趣却能打时间。
纵然书房案牍堆积,但他这种时候向来懒散,天大的人和事来了都不待见。
山云悄摸窜出来,压低身子匍匐向池边,眼巴巴探个脑袋,迅出爪子勾上来一条肥鲤叼到嘴里。
鱼儿上下拍打着尾巴,甩了山云一脸水珠,仰着头朝人走来。
“茂初是少你吃喝了?放回去。”
山云呜咽一声,把到嘴的鱼甩回池子里,跳上飞来椅开始舔爪洗脸。
宋归慈把骨头在它眼前晃了晃,丢到水榭外,山云耳朵一转追着出去,将骨头叼回他脚边。
复又扔出去,叼回来,山云乐此不疲,宋归慈却还是没什么精神。
远处传来一声朗爽的笑声。
“好好的狸奴,叫你逗成了犬,贺安,你尽不干好事。”
徐均承抱着一筐新采的枇杷,大步流星走来,捞起咬着骨头的山云,惊叹道:
“煤球,是煤球吧?你这几年长这么肥了!”
一来就叫煤球!
山云出警告声拿脚蹬他,挣脱落在地上的时候肚子上的肉抖了几下,把嘴里的骨头送回主人手中,窝着身子闭上眼。
徐均承被冷落,也只是笑着拍干净衣服上两朵灰梅花,把竹筐放到飞来椅上。
“今年徐府的枇杷结了许多果,估摸着宋大人许久未尝这个味道,给你带了一筐,够意思吧。”
宋归慈将沾满尘土的肋骨丢到鱼池里,眨眼间便沉了下去。
他用帕子擦干净手,捏起一个黄果剥去皮,咬下一口,眉眼舒展开,到底没赶对方走。
将皮核包在帕子里搁到石桌上,“先说正事。”
徐均承才不像他,两口解决完吐出核,果皮往后一丢,抹了把嘴,靠站在柱子边。
“正事才办完,父亲镇守西北,派我归朝将西北战况禀于圣上,我今早进宫谢恩,刚说了没几句,外面就有人来打岔,你猜是谁?”
宋归慈又挑了个饱满的枇杷剥开,神色淡淡,“叶贵妃。”
徐均承挑起剑眉,“这你都能猜到?贵妃来送吃食,结果连门都没进,就被陛下打走了。”
宋归慈吃完又抽了一条帕子擦手,徐均承在旁边看得有些无语,吃个果子废了两条帕子,这人以前明明吃得了苦,也没这么矜贵啊。
“贵妃铩羽而归,后面来的便是叶诠了。”
徐均承大掌一拍,“又给你说中了!”
“娥族先前不敌退兵,只剩下额鲁族负隅顽抗,却频频从大燕军队预演的包围圈中先一步躲避。”
“我和父亲商量动了几次奇袭反而势如破竹,抓获两名敌方将领,如此一来,很难不怀疑是朝中有人泄露了行军路线的情报。”
徐均承换了条腿曲着,正容肃色,声音沉了下来。
“我刚呈上俘虏画押的口供,叶诠就来打断,上奏兵部主事廖彭冲,昨日于府中书斋自焚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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