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像没听到一样,靠在椅子上,端着搪瓷茶缸子滋溜滋溜喝了两口水,才懒懒的掀起眼皮。
漫不经心的说道:“独立户口?咱们村可没这个规矩,不分家户口是没办法独立的。”
阮乔微微一笑,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意味深长的说道,“大队长,凡事总有例外,就像白彦良能获得那唯一一个征兵名额一样,你说对吗?”
大队长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乔也坐直了身子,与他对视,不闪不避,话也说的更明白了。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大队长,我也是受害者,这么多年我过得什么日子,你应该也清楚吧?
要说对白家有怨恨,那我跟你是同一战线的,所以你用不着对我如此警惕。
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不想再给白家当牛做马。”
大队长微眯着眼睛审视阮乔,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白彦良去当兵,是他自己有能力村里才通过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是白家儿媳妇,跟白彦良还没结婚,这个要求我办不到。”
阮乔勾唇笑了笑,“国家早就明令禁止包办婚姻,我的户口迁到白家合不合规,大队长你最清楚了。”
不过是仗着户籍制度还不完善,钻了空子而已。
如果她强烈要求废除包办婚姻,去公社找妇联闹,这事也不是解决不了。
只不过要是那样的话,闹到最后恐怕原主的家人也会听到风声。
解除了白家的婚事又回原主家,结局就是再被卖一次,等于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她可不想时间都用来对付那些极品。
悄悄的把事情解决了,然后去海岛,天高皇帝远,原主家人听到了消息也没办法找过去。
阮乔知道大队长轻易不会妥协,索性直接说道,“就像借种的事,虽然是为了传宗接代,可真闹出来,也免不了作风问题,你说对不对?”
这话说完,大队长眸色更沉了,脸色也很不好看。
阮乔无所谓的笑笑,“我说过了,我跟你不是敌人,也没有拿捏你的意思,咱们俩充其量就是个合作,所以大队长真的不用如此防备我。
白家现在的情况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大队长憋屈了这么多年,不想给自己出口气吗?”
怎么不想?
做梦他都想扳回一城,被人要挟的滋味怎么能好受?
可白家捏着他的把柄,白彦良又提了干,他不好轻举妄动。
现在被阮乔这么一说,他的心里也活跃了几分。
大队长手握成拳,声音紧,“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明明要嫁给白彦良的人,把白家弄垮了是要干什么?
他真的看不懂了。
阮乔要是不给他交个底,就算知道了他的把柄,他也不能轻易做什么决定的。
对付一个小姑娘和一大家子,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阮乔苦笑一声,拿出了白彦良那封信,“这是前几天寄回来的,你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
把信递过去,她接着说道,“我偷听到他们要卖了我,有了防备,今天才没中招。
我把户口迁出来,下一步就是去部队找白彦良要说法,所以大队长你不必怀疑我的诚意。
我掏心掏肺对待白家每一个人,却要落个再次被卖的下场,我不甘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咱们合作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
白老头白老太基本上废了,不足为惧。
至于白老大,他踢废了李麻子的子孙根,你说李家人知道了会不会找他麻烦?
剩下一个白老二和出去大串联至今未归的白巅峰能掀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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