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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掩映,假山细致。
薛重唤收回目光,静静跟上薛琅,道,“大人为何要刻意接近梁肃,此人并不值得结交。”
薛琅将自己的手腕擦过一遍,“不过是想借他的手除掉一些看不惯的人罢了。”
贩卖私盐,敛财到这个程度,那可是要诛九族的重罪了。
手帕被随手一丢,薛琅的靴子踩了上去,两人渐行渐远。
翌日薛琅进宫时,太子竟亲自在宫门口迎他。
薛琅下了马车,太子便拉住他,关切道,“兰玉,你好些了吗?”
昨日薛琅说自己有些不适,因此未曾入宫。
“殿下,奴才没事了。”
太子将他翻来覆去检查一番才放了心,“那便好。”
两人乘着马车进宫,太子道,“昨日慧妃小产,父皇疑心四弟,便叫人将他拿去牢狱中审问。”
他瞧着薛琅面色不变,便问,“你与四弟关系不和?怎么问都不问一句。”
薛琅替太子倒了茶,慢声道,“奴才与四皇子只是相识,并无私情,何况奴才也不知慧妃是如何小产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奴才不敢妄言。”
“你我之间何谈妄言。”
话是这么说着,太子面上却明显有些舒缓了。
在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时,他撇过头,轻咳了一声。
明明从前不会管自己幕僚与谁交好,他既将人当作挚友,就断然没有疑心之理。
这事儿要换做是之清,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可为何换做是兰玉,他心里便如此在意呢。
那日四弟送来的伤药分明不如他宫里的,兰玉出宫时却将其带走了,而他宫中的却没带。
这让太子每每想起,心中不是滋味。
如今见兰玉与四弟并无甚交情,他安心多了。
薛琅将沏好的茶递过去,身子微微坐的离太子近了些,衣料摩擦间,太子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香气。
两日后,凤仪宫忽然来人,说皇后身体不适,太子一听,连忙起身过去了,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太子在凤仪宫贴身伺候了一天,傍晚才回来,而且身后还带了个人。
“兰玉,快来,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沈氏长子沈云鹤。”
那人眉目如画,唇齿生春,一身白袍坠云纹,腰间玉佩碰撞发出悦耳轻响,带着世家公子的矜贵。
彼时薛琅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拿着太子桌案上的毛笔随意地在纸上画,他撑着下颌,偏头望着窗外,手里想到什么画什么。
听见太子声音时,薛琅将纸抽了,攥成一团捏在手里,起身行礼,“太子,沈公子。”
“这是兰玉,如何,是不是与我在信中与你说的一模一样。”
沈云鹤瞧着薛琅,继而无声地看了太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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