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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薛琅打断他,“若沈大人觉得我冒犯了,我今儿回去亲自给沈府提个牌匾赔罪。”
“你——!”
有人指着薛琅的鼻子,“沈府正门的牌匾乃是先帝亲赐,你是什么人,也敢说出这种话来!
你这是对先帝的大不敬!”
“吵什么?”
一道声音忽然插进来,众人循声望去,台阶之上站着的人着暗紫色宦官衣袍,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金殿之外,不得喧嚣。”
说完这句话,他扫视了眼众大臣,视线在薛琅身上定了定,接着转身走了。
他刚离开,不止是谁悄声说了句,“呸,狗仗人势的阉人。”
——
上赶着找他的闻景晔来了。
薛琅:莫挨老子
十分稀罕他的太子来了。
薛琅:莫挨老子
对他爱答不理的沈云鹤来了。
薛琅:最讨厌装逼的人了,得想办法骂他两句,看他的清冷孤傲是不是装的
第三十章亲正仁和
陛下的身子越发颓靡,喊过万岁后,薛琅趁着从地上站起的空闲抬看了眼,高坐皇位的人面色蜡黄,隔着那么远,身上那股迟暮气息也完全遮掩不住,他早已没了当年骑马射箭的雄姿,如今只是个行将就木,数日子等死的老者罢了。
各地事务依次上报,不多片刻,皇帝便显而易见地露出疲态,曲嘉文低声说了什么,皇帝浑浊地咳嗽两声,道,“退朝,退朝。”
皇帝病了,也许是已经嗅到了死亡气息,他开始疯狂吞吃民间献上来的丹药,斥巨金邀各个道观寺庙的大师前来,整日在宫里求仙问药。
并且他还匆匆定了太子与张府的婚事,听说是为了冲喜。
眼看着没几天了,宫里上下一片忙乱,厅堂布置,太子着装,宴会歌舞,薛琅都被拉去做了不少事,每天忙着公务,下了朝还要来太子这帮忙,他的身体属实不太吃得消。
唯一宽慰的是,太子许是认命了,不再闹着退婚,只是面色郁郁,终日寡欢。
薛琅并不在意。
跟张家联姻,朝中势力稳固,那是天大的好事,说什么心爱之人做正妻,真是令人发笑。
他自小流离失所,饥荒的时候见过人性最丑陋,最恶心的一面,而太子在万千宠爱中长大,他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只能当个谈资看。
太子日后无疑会是位仁君,但他没办法顾及到大楚的每一个人,皇帝吗,不就是为了大部分人能过得好一些,若他执意不肯放弃每一位子民,到头来必定是竹篮打水,徒劳无功。
下过一场雨,天变得冷了些,往日的那些旧衣裳,花色布料都不算极好,薛琅挑剔,叫薛重唤重新换了一批,旧的不愿穿,便叫人处理了。
他只说处理,没说是扔了还是烧了,薛重唤便自作主张将衣物发给了城外的流民,等过冬时,他们也能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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