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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时,他们被宫人引着去休息,曲嘉文叫住走在最后面的人。
“督公,”
他笑眯眯的,同上次相见没有半分区别,“又见面了。”
曲嘉文上下看着他,“我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无非就是看中黄榜上的重金,可我也要提醒一句,若是做不到让那人起死回生,你们的下场可是很惨的。”
他面上有些讶然,“小道既然来了,自然是有法子的。”
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左右四顾,“上回说的,收你为徒,要师父不要?”
曲嘉文笑了一声,鲜少有些耐心同他讲话,“我如今在这宫中,混到如今的位置,要什么得不到,跟着你,我能有什么。”
“倘若我说,”
他轻轻一顿,“你先前捡到的书,那上面的事都是真的呢。”
曲嘉文猛地顿住,他愕然转过头,对上对方笑盈盈的脸。
他稳稳心神,语气坚定,“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谬之事。”
“可那书上写的事,大多不是都发生了吗,若不是真的,那作此书之人会是谁呢。”
曲嘉文慢慢停住了脚步,乞丐大摇大摆往前走,好似没有被礼法束缚过,行事说话全由着自己本心。
他轻轻哼唱着,声音慢慢散在夜风中,“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1]”
岐舌刚刚站稳,新任女君便迫不及待要去攻打大楚。
上奏反对的折子雪花一般飘进摄政王的屋子,闻景礼看都不看。
当日逼宫时,容乔虽重伤,却并未断气,同心蛊连接二人生死,也就是说薛琅那时并没有死。
闻景礼将容乔软禁起来,容乔几次寻死都没成,闻景礼总爱来看一看她,也不说话,只是叫人搬了椅子坐那瞧着。
只要看到容乔还活着,他便能安定许多。
可忽有一日,容乔死了。
他站在那定定看了容乔的尸身许久,最后亲手用弯刀割掉了她的头颅,一把火烧掉了她的宫殿,登上了岐舌的摄政王位。
容乔死了,派出去的探子也都说薛琅已死,他不信。
这定是他那位好弟弟放出来的假消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近日闻景晔不知听了哪个方士的话,竟真的坚信薛琅可以起死回生。
大师说,若要人起死回生,需得用几千种药材熬出药浴把人放在里头泡着,还要挪去云顶雪山,他会在雪山昏睡很久,或许是几月,或许是几年,几十年。
不过闻景晔等得起,只要薛琅能醒,多久他都等得起。
闻景晔几乎搬空了国库里的药材,他又从民间重金求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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