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战甲上写的名字,八成才是栗延臻心里的人。
只是做戏,只是……
虚情假意,肉|欲之欢罢了。
但是方棠想不通,栗延臻每每与他亲密,总是到此为止,从不更进一步。
哪怕自己在栗延臻的威压之下将毫无反抗之力,对方却似乎连这个念头也没有。
想来想去总归徒增烦恼,方棠晃了晃脑袋,转了个身背对着栗延臻,忽然间就变得气鼓鼓的。
栗延臻:“?”
他靠过去,贴着方棠裸露的肩头亲吻,问道:“夫人,我有一事想问。
那日栗安与东阳郡主来府上逼宫,你若是不敌他二人,当日局面又该如何解?”
方棠闭上眼,缓声说:“那就走下策,杀。”
栗延臻又问:“他二人带亲兵五百,而当时府内只有护卫不过百人,若是真的杀起来,怕是整个栗府都要被血洗。”
方棠沉默着,忽然笑了笑说:“栗延臻,你说我与大将军,谁更怕大军离京之时,有人趁虚而入?”
“自然是我父亲。”
栗延臻说,“小探花算盘打得响,就算真的祸起萧墙,你大不了卷铺盖走人,没什么可留恋的,而我栗氏十数年的基业顷刻间将土崩瓦解,毁于一旦。”
“大将军明知虎狼环伺,依然抽调四大营离京,而徐陵和南郡那七万余兵马,若是使唤不动,无异于七万纸人木偶。”
方棠道,“大将军怕是早就知道栗安夫妇会趁火打劫,因此早在北上前就留了后手,对吧——所以,那枚虎符,此刻就在府上。”
栗延臻从后面搂住他,语气上扬:“我家小探花洞若观火,运筹帷幄,我自然能够确信,你必定会无事。”
方棠得意地翘了翘嘴角,道:“如何?那栗安小看我,结果被我从栗府踹了出去,你以后不准再欺负我。
我问你,那虎符是不是就在栗夫人手中?”
栗延臻却摇头:“并不在我母亲手中。”
方棠一怔:“那在绛夫人那里?”
栗延臻还是摇头,接着忽然坐了起来,翻身下床,朝着书房走去。
方棠一头雾水,只听栗延臻在书房里不知摆弄了些什么,隐约传来“咔哒”
一声,半晌,栗延臻手中拿着一块铁铸的兵符折回了内室。
“这就是那虎符铁券?”
方棠愣愣地看着栗延臻将兵符丢到床上,见那上面遒劲有力地刻着“勤王敕令”
四个字,遍布划痕与缺损,散发着一股饱经风霜的铁锈味儿。
“父亲原是如此打算的,让我将虎符放入你书房的暗格,万一京城真的告急,便让我母亲告知你这虎符所在,你便可持此符号令三军,七万军马凭你驱使,只认兵符不认人。”
方棠震惊无比,起初还以为栗延臻在和自己讲笑话,见对方脸上神色肃然,半点也无说笑之意,顿时脊背发凉,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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