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它这种反应,束妖索和束仙索本就是同类仙器:但凡一动,只会加剧伤痛。
墙倒人摧,老妇见了,便被它这幅神态逗笑了。
与此同时,魍楼瞧见不远处的妖身上生生勒出数道血痕,仿佛一只不倒翁,它左右晃荡着、声嘶力竭喊叫着,可倏然增加的苦痛却怎么也于事无补。
方炯盯着前方一会,突然撇过头,问魍楼:“止吟师姐这是……”
但话刚停,瞧见他唇角擒着分明的笑意,方炯一愣,后头的话很快憋了回去。
他有些读不懂苍晚清笑的含义。
可话音落下,妖湿漉漉的头发全然胡乱粘满额头、唇角以及脖颈,像只疯子般一瘸一拐还想挣扎。
眼中充满了不屈,它咬牙切齿地说:“不论说几遍都是这个结果,呵呵。”
注意力很快被移开,虽没等到苍晚清说话,方炯突然瞧这场景,也就摸到些答案。
——自初见止吟师姐时他就见识过她的威严手段,对付无恶不作的伥妖,定也有她的道理。
只此时,因着妖丹缺失,又断续受了不少伤,妖感觉全身上下钻心的疼痛,连灵魂都像是被撕裂一样。
它感觉自己要死了。
可他还有生机,不该就这样死。
脆绿的血液晕染在地。
妖最初的嘶喊声也在不知不觉间减了数倍。
束妖索威力虽大,但她每次施压都留有几分余地,不至于让妖骤死过去。
而这就是她的目的——寻机会。
人人都说,犟者往往不服,唯有手段更为狠辣,以硬应之。
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此时此刻,很显然,时机已到。
但姜止吟没急着开口,却只是灵力运转,隔空抬起痛的受不住倒下的妖。
灵气化作透明的手,掐着它的下颌,举起。
江伥被迫昂起头看她。
只眼前,她眉目中的冷寂更甚,瞧过来的视线仿若穿过屏障,直浸心底。
江伥看明白了。
——她分明是在问它说还是不说?
若方才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发生过,江伥或许可以继续头铁到底,可现在不一样了,毕竟实实在在见到姜止吟毫不手软的手段,哪敢再端着、揣着、不分大小王?
虽然很不情愿,但目前,“说”
对它无致命害,不说,才是真的会死。
“是我做的。”
空气一霎凝滞。
少顷,似是反应过来方才的话,老妇眼、手连连抽动。
她神色一白,感觉被这消息压的喘不过来气,脱口就问:“果真是你!
我好声好气叫你一声大人,帮你做事,你却叫我家破人亡?”
妖闻言扯了下唇,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别提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装不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到底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以为,把你的罪都招了他们会放过你吧……别白日做梦了,有一点我没告诉你,他们都是圣地的人,你觉得……离了我,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