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在柳如惜屋内发现的那幅画就是好的例子。
原本的柳如惜并不善笔墨,可花妖不同,她有妖力,所以吟诗作画这些凡俗事自不在话下。
因真正的柳如惜对她有恩,所以她才甘愿被灵魂献祭,为身体的主人完成夙愿。
现在想想,作了画,却将画藏在屉出。
或许是不想被人发现?毕竟,王煦和柳如惜夫妻多年,自是了解彼此笔势笔锋。
旁边的花妖继续恬淡语气说着。
她早知老妇不喜她,却不知为何,原以为或许是因她抛头露面、行事言语放纵,所以后来就有所收敛一二,谁知,这位阿婆何止是不喜欢自己,而是不知听了哪个妖孽的话就要诛杀她。
她自认守心侍奉王家,将心却换来黑心。
别的道理她不懂,但她知道有恩还恩,有命偿命,此乃天经地义。
她已算得仁至义尽。
姜止吟一听知她起了不忿,便轻蹙了眉。
她平日醉心修炼,爱恨情仇看的极轻,虽看的淡但并不代表她不懂。
俗话说得好,人面有美丑,人心有喜愁,花妖也是。
她知道花妖不忿什么。
只是,她不认同花妖行事。
办法千万,老妇进牢狱或受凌迟是迟早一事这下好了,她提前死了,花妖自己也难逃罪责。
实在是冲动。
四下俱静,外头依旧灰蒙蒙,缓缓的,视线内花叶翩跹,浅粉色的光渐笼着整个屋内。
伥妖已没了气罩阻绝,怎么想,此时落在它身上的光都是不利的,这不,在释放的同一息妖就硬生生被逼出了抽气声。
姜止吟静静留心这状况。
她虽然放任花灵“报复”
伥妖,但妖若真的死了,对她们也是有害。
但两妖之间她还不宜插手,倒不是不能,而是不到万分危急,不如不出手。
正这么想着,便见方炯皱了眉,拉回她的注意:“会不会出事?”
方炯见“柳如惜”
回来时还想着:既没死,花妖会不会立马报复回去?可如今伥妖还不能死,且不说它到底参与师兄之死,总归要押回梵尘山夜牢的。
不料,他的念头挺准,才没个眨眼,就见花妖开始动手。
气氛愈加不对劲,灯火下,花灵释放出的光,将原本明晃晃的屋子映照的诡异、可怖。
他倒没发现这光吸入或肉眼看到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所以侧眸有些瞠目结舌问姜止吟,几乎是立刻,一道神识回他。
“不会。”
说话的人清浅眸子好似飘渺,朱唇未动。
对上她的目光,方炯不自觉放松疑虑,目光移开,望向伥妖。
妖的面色已呈现死灰色,看起来虚弱至极,它瘦弱的手紧抓衣袍挣扎着,胸膛忽起忽落仿若随时都能因着那光断了似的。
“……”
虽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有了姜止吟那番话,方炯顿觉自t己想的太过多了些。
于是淡淡掠过,转向苍晚清,想瞧瞧他是何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