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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活得太累。
我希望,与你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留下这么一句,灯火熄灭,室内便恢复一片黑暗,明天的魂魄已经离去。
“不!”
陈典泽撕心裂肺一声嚎叫,却无法将那缕幽魂挽留。
徒留他一人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哼!”
睚眦冷哼一声:“既然现在懂得后悔,当初怎么不去珍惜?”
陈典泽也不怪他冷嘲热讽,忽然看到了希望,他马上冲了过去:“大师,再让我见见他!
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再让我见见他!”
睚眦冷睨他一眼:“返魂灯只能用一次,况且他也并不想见你。”
这句话一针见血,插进陈典泽心里。
他捂着发痛的胸口,不死心地哀求:“大师,我求求你,你帮帮我。
至少,让我知道他投胎到哪里。”
睚眦的表情已经明显带着些厌恶:“他已经说了,希望生生世世与你再不相见。”
陈典泽咬咬牙:“我不见他,我、我只是想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就当,就当是我还他的。”
睚眦打量了他一眼,仿佛在考虑对方话里的真实性。
最后他点头:“好,承惠五十万元。”
陈典泽守住了承诺,既然他不想见到自己,那自己就绝不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买下了那家人隔壁的房子,偶尔过去住住,悄悄看那么一眼,看着明天托生的那孩子一天天长大。
孩子进不了幼儿园,陈典泽托关系让幼儿园破格录取,当然,这事他做得滴水不漏,幼儿园那边只对孩子爸妈说,突然有人转到别的幼儿园去了,多出一个名额。
政府征地,打算拆迁那一个旧城区。
陈典泽花了点钱,让他们换了一套新城区的商品房,面积比他们以前住的大,价钱自然也比以前那老房子高上好几倍。
可这家人都以为是政府补偿的。
转眼十五年。
陈典泽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带着篮球奔跑着的少年,那飞扬的青春活力,那脸上明媚的笑容。
这些从前都不曾在明天脸上出现过。
他后悔着,却又珍惜着。
这辈子,虽然不能相见,但他一定会守护住那张笑脸。
又过去十年。
婚礼上,一对新人笑靥如花。
陈典泽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面对着山下万家灯火,点上一根烟,袅袅上升的烟雾,遮住了挂满泪水的一张脸。
两年后,那家人添了新丁,是个活泼的小男孩。
又过去十五年,陈典泽出现在很久没去的小区,知道那个人现在一切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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