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平他一眼,说“头一次来敦煌”
商人点头,他前年夏天到敦煌,去年秋天从西域回来,因天气寒冷,山高路远,他就在城内又住了一个多月。
“那就再等等,往年的商旅都是过了正月才南下,你多问问人。”
赵西平说罢离开。
穿过长街,军屯就在眼前,骆驼短促地叫一声,它加快速度往家走,牵绳的男人也跟着加大步伐。
走进十三屯,孙大娘见他,笑着说“今年回来的早,元宵节还没过就回来了,不在家多陪陪你老爹老娘”
“开春又回去的。”
赵西平说一句,被骆驼拽着大步往家走。
“赵夫长回来了今年挺早啊。”
过路的人随口搭句话。
赵西平点头。
隋玉听到声她丢下盆跑去开门,门一开,一个骆驼头直直杵了过来,她拍开骆驼,冲一旁的男人露出个大大的笑。
“你可算回来了,我昨晚做梦还梦见你了。”
隋玉小步跑出去。
赵西平咳两声,他扭头往外,好在路上没人,他推人进门,说“我身上脏,你离远点。”
“我不嫌你脏。”
隋玉关上门,一路跟到骆驼圈,问“还没吃饭吧你冷不冷我烧水给你泡个脚。”
“没吃,行,我洗个脚。”
赵西平扛着黄进柴房,转身隋玉跟进来了,他无奈地笑了一声,说“灶房在隔壁。”
“我知道。”
隋玉嗔他一眼,“真不解风情。”
赵西平当没听到,近二十天没见,他觉得两个人之间生疏了,但回来一开门,觉得生疏的也只有他,她的热情让他吃不消。
隋良走过来仰着头眼巴巴地他,赵西平摸了摸他的头,说“长胖了。”
隋良就笑了,他蹦蹦跳跳地走了。
赵西平在院子里走一圈,家里什么都没变,他了眼摊在篾席上的木屑,又进屋去脱衣裳换鞋。
“我那双旧茅鞋呢”
他出来问。
隋良面上一紧,他攥着手不敢抬头。
“扔了,猫官吐在鞋里了,又腥又臭,我着恶心,就给扔了。”
隋玉声音如常,又说“你换双草鞋,脚上的茅鞋拿出来晒晒,今儿天好。
对了,狼皮也拿出来挂绳子上,今晚再盖褥子上。”
赵西平盯着趴墙头闭眼大睡的猫,说“猫官怎么吐了”
“吃多了撑的。”
隋玉从食柜里拿一只兔子出来,高兴地说“我在咱家地里挖陷阱逮的兔子,这只专门留给你吃的,晚上我给你炖一锅。”
再说回猫官,她暗暗给猫道歉,泼污水道“兔头我处理不好,就给猫吃了,它晚上没吃完,半夜都给啃了,肚子撑得像个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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