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甚至可以说,我很钦佩你。
关于这一点,我认为,你已经完全可以做我的老师了。”
他的大度和宽容,令苏雪至感动之余,也终于有了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的勇气。
“傅先生,关于这个案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或者,你是想保护谁?”
傅明城仿佛一怔,笑容慢慢消失:“你为什么这么问?”
“抱歉,我知道这很冒昧。
但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我个人认为,你未必一定就是那个人。”
他沉默了下去。
苏雪至斟酌着,又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会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而承担原本完全和你无关的责任。
傅先生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
她望了眼那本刚才被他放下的书。
“你想做最前沿的医学方面的研究。
如果就这样中断了,不但对您热爱的医学是个损失,就您自己而言,难道您不觉得遗憾吗?”
傅明城继续沉默着,良久,忽然笑道:“这是我的命运吧。
我从小就觉得人生无常,所以才想学医,以尽量抗衡无常。
现在早就知道了,这想法太过幼稚。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真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遗憾,真要说有,希望你将来能在医学上继续奋勇前行,这样,也如同弥补我的遗憾。”
“这里不是好地方,你回吧。
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很感激。”
他朝她点了点头,坐了回去,继续拿起书,低头看了起来。
苏雪至走后,孙孟先向贺汉渚汇报了见面的情况。
当时两人对话,照规矩,门口自然是有人旁听的。
“司令,外头天天盯着这个案子,我警察局的门口,记者蹲,我门都出不了!
那个傅太太又天天来我这里闹!
还有报纸,那帮人正事不干,整天光就知道骂咱们没用!
听这个二公子的意思,就算咱们定了他的罪,他好像也不会上诉。
既然这样,我看不如就这么定罪!
需要的证据,只要你一句话,我这边要啥有啥,全都可以做!”
贺汉渚说:“等等看吧,再说。
委屈局长了,新闻界那边,你再挡挡。”
上司这么说,孙局长只能答应,挂了电话,破口大骂他缺德,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不把嫌疑人接到司令部去,就知道甩自己的锅。
正骂着,他的幕僚秘书侯长清赶紧去关门,提醒他小点声,说不定这边也有那头安插的耳目。
孙局长这才生生地忍下怒气,等气平了些,问:“他还不结案,到底是想干什么?”
侯长清说:“傅家老二定了罪,傅家谁能获益?”
“那还用说,傅太太!”
想到那个女人追着自己又是威胁又是哭,偏偏又没法叫人把她赶出去,孙局长一个头就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