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靥脸上红了一红,说不出口。
海青狼眉梢一挑:“还有你身上那些……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谁?爷活撕了他!”
星靥垂下头,低低地说道:“董国舅。”
“那个孙子!”
海青狼恨恨地一拍身下的坑,“一刀劈死真是便宜他了,你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庙,我会给你出气的!”
“不要错待他的家人。”
星靥无奈地摇摇头,“赵国公主尚董国舅也是被逼无奈,现在董国舅死了,公主在星宿海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难过,你千万别再难为她。”
海青狼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那个赵国公主,在董国舅死的那天夜里,来向我自荐枕席。”
星靥的身体震了一震:“是么……”
“要说她的长相身段,比你还略胜一筹。”
海青狼审视着星靥的侧脸,“想来她现在的日子,不会有你想象中那么难过。”
“别这么说她!”
星靥抿紧嘴唇,满脸哀意,“你没过过饥寒无依的日子,你不知道她的难处。
人有时候为了活着,要付出比死还大的代价。”
海青狼长长地哦了一声:“比死还大的……是什么样的代价?”
星靥看着他的眼睛,久久地,柔声低问:“你问我?”
海青狼眼睛猛地眯了一眯,太阳穴上有一个明显的跳动,他抬手抚住星靥的下巴,视线在她的眼睛、鼻梁、嘴唇上游移:“小酒窝,有句话叫做狗嘴吐不出象牙,不知你听没听说过?”
星靥的下巴被他捏得渐渐有点痛,她摇头:“没听说过。”
“怪不得!”
海青狼咧开嘴夸张地一笑,“以前没听说过,现在就好好记住。
你这张小嘴,有时候让我很欢喜,有时候又恨不得拿根针给它缝起来!”
星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两下,海青狼嘴里粗粗地用北遥话嘀咕了一句,然后看着星靥不解的眉头,拉着她从炕下跳下去:“闲着也是闲着,跟我去舒散舒散筋骨。”
海青狼平时到献灵庄来的很少,这次来得又很突然,不过这里陈设用度一应俱全,下人们紧紧张张地一通收拾,很快准备好了王爷下榻,但也有些疏忽的地方。
海青狼领着星靥在献灵庄里转悠的时候看见了不知哪位下人的孩子堆的一个小雪人,拭剑王爷玩性大发,带着星靥跑到这个雪人旁边,要来锹锨,要在旁边堆个大大的雪人。
星靥不是困居深宫的太后,在星宿海的那几年里,堆雪人是她和几个同龄小姑娘最常见的娱乐活动。
星靥干别的不行,堆雪人是一把好手,她虽然瘦弱,使起铁锹的熟练架势让一边站着看的下人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位大名远扬的星太后怎么玩起来也和自家王爷一样的野。
海青狼不让下人插手,就他和星靥一起先用锹把干净的雪堆在一起,再用锹背拍紧实,两个人有商有量地这边补一点,那边修一点,很快就在小雪人旁边堆出了一个比星靥还高的大雪人,剩下的工作就是滚个雪球当人头了。
星靥先攥了个雪团,在雪地上推滚几圈粘住雪屑,很快雪球越滚越大,她呵着冰冷的手站起来歇了一会儿,继续向前滚。
海青狼蹲在雪人边用小铲仔细修形,天冷,蹲得又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发麻,哎唷哎唷一阵叫唤,星靥扶住他:“还我木瓜钱,急急如律令。
念七遍。”
海青狼揉着腿,狐疑地看着她:“什么玩艺?”
“治脚麻的验方,你念就是了。”
海青狼半信半疑地把这句话念了七遍,再摸摸腿,好象是好了一些:“这哪儿来的验方?鬼里鬼气的!”
星靥脸上黯了一黯,笑道:“这是我在栖云岛的时候跟那里人学的,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