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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左塞旋转球,不打贴库定杆,只练习控力。
不练那些软绵绵的一到六级力度,只打九十级大力,看看那些球能在球台上跑多远。
就这么练了两个多小时,江里只觉得筋疲力竭像脱了水一样无力。
他放下球杆,依然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双臂交握,将脸埋在臂弯里,想将嘴里那源源不断的酸与苦咽下去。
酸甜苦辣咸。
他真的太讨厌酸和苦这两味了。
这时,潘登忽然走过来了。
他拍一拍江里的肩膀,说:“小里?”
“啊?”
江里茫然地抬起头来。
潘登说:“有个会员过来对杆,现在没台子了,用你这张?”
江里在时光台球独自练球时不花钱,但他会极有眼力见地在店里快满台的时候,让出练球台,好让潘登做生意。
今天练球练得投入,倒没注意旁边的球台已经全部亮起了灯。
“啊,好,好的。”
江里很快跑去把落入袋口里的球全部捡起来,摆了个标准的点位,还顺手拿过台球桌底下的毛刷刷了刷台子,好给下一组客人提供干净的设施。
潘登边往前台走,边冲那会员喊:“这边有台子,我让收银台关个灯给你重开。”
于是,江里拎着自己用过的台球杆,离开这张球桌。
他把球杆放回杆桶里,慢吞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六点四十二分。
过了饭点了,可他完全不饿。
店里生意很好,服务生新增加了人手,不需要江里帮忙。
在1号台对杆的是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客人,没见过面,江里没有兴致去围观。
他走了几步,回望一眼整个灯光明亮的台球室,想从这一百来号人里找出盛千陵的身影。
却只是徒劳。
于是临时起意出去走走。
江里出了乐福广场,沿着自己熟悉的人行天桥走。
卖纪念品袜子发卡的还是那帮人,天桥上的行人还是步履匆匆一闪而过。
江里想起来,有一他反复提到「老婆」惹盛千陵生气了,正是在这个天桥的正中间,盛千陵说让他以后不许再提「老婆」和「女朋友」。
江里静静地站在天桥中央,来回盯着那些面无表情的路人,想找到盛千陵的身影。
却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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