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很少见过他穿鲜艳张扬的红色,要说见过,也仅是见过两次。
一次是初见,一次是二人成婚那日。
池宴面上笑容一僵,眼底冷得像层化不开的尖冰,唇齿咀嚼间带着不为人知的妒,嫉,怒,“略显幼稚,倒是和夫人平日里的口味格外不搭。”
喜穿红衣,又爱舞刀弄枪的仅有她那位竹马。
她就那么忘不掉他,怨恨自己拆散了他们!
所以得知他要回来后,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他,她的心里有的始终是那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一句“略显幼稚”
也让许知微下一句“这是我特意为你选的礼物”
给卡到了喉咙深处,掩于绣袍下的指尖蜷缩着不曾舒展。
真是的,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难道真的要活成连自己都讨厌的存在吗?
等人离开后,指甲掐着掌心,嘴唇紧紧抿着的许知微犹如失了全身的力坐在凳子上,眼睛没有丝毫焦距的注视着那个玩偶小人。
他是觉得自己送的礼物幼稚,还是觉得她这个人幼稚,亦或是二者皆有之。
还是因为送礼人是她,所以他才会不高兴,认为自己不是在送礼,分明是在借机提醒他,他已婚的身份,也在提醒着他,因为他的存在让他娶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
走出落梅院的池宴烦躁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周身的气场压得格外的低,明显是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不虞。
偏生这个时候的他还收到了来自宫中密信,要他出城一趟,更显烦躁。
——
许知微在那日撞到他们两人共游花灯时,便猜到终有一天会生这样的事,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眼前的池柔芙双手抱胸,眼神里全是倨傲的鄙夷之色,“嫂子,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嫂子了,说来你能让我喊了三年嫂子都算是你的福气,你要是识趣些就赶紧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来,免得到时候像条丧家之犬被赶出洛阳后可就丢人咯。”
彻底清楚夫君已经喜欢上另一个人的许知微神情淡淡地的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上一口,“哦,不知道什么东西是不属于我的。”
“你别装傻充愣了,你现在身上穿的,戴的,用的,还有这个身份,哪一样不是属于池家,属于我大哥赚来的。”
池柔芙想起大哥那日呵斥她,要她归还那些饰的场景,就恨得牙根痒。
指定是她到大哥面前吹了枕边风,要不然大哥怎么会扣了自己半年的零花钱!
许知微觉得她这句话说得真是好生没道理,她身上穿的衣服皆是她从金陵带到洛阳的,但凡是池家送来的布料,哪一样不是自己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就被她给抢了去,就连自己的饰也被她堂而皇之的偷走,临到最后还不忘倒打一耙。
不得不说她和池淌不愧是兄妹俩,一样的人品低廉,一样的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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