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皇上他走了。
“赵嬷嬷上前禀报,又宽慰道“皇上即便去见了昭嫔,也并未逗留多久,美人莫要多想了。”
闻言,陆诗雨心里才稍稍好受。
今日是她头一天入宫,皇上本该让她侍寝,可皇上却又去了温舒宜那边,这怎叫她能咽下这口气
“狐媚子一定是她坏了我的好事此前已害了几位兄长,眼下又对我不利,她就是陆家的克星”
陆诗雨恨不能冲过去狠狠教训温舒宜一番。
可温舒宜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罪臣之女,而是位份在她之上的昭嫔娘娘。
便是她见着温舒宜,还得恭敬行礼。
思及此,陆诗雨更是烦闷狂躁。
亏得她今日精心准备了半天,结果皇上碰都没碰她。
“嬷嬷,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我太过做作皇上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陆诗雨今日装作娇软无力,一切全是朝着温舒宜东施效颦。
赵嬷嬷沉思,“倘若皇上当真心心念念着隔壁的昭嫔,也不至于这个时辰离开,许是皇上念及美人今日才刚入宫,身子骨又娇柔,皇上怜惜美人,这才命了公公给您摁压脚底呢。
美人可千万莫要多想。”
这番话总算是让陆诗雨心头好受了不少。
次日,各个宫里都吩咐宫人送了贺礼过来。
这厢,温舒宜也对徐嬷嬷道“嬷嬷,去我私库里随意挑一匹料子送过去。”
徐嬷嬷听了这话,不免一笑,“娘娘,您这是不打算与陆美人交好”
温舒宜太了解陆诗雨这人了。
她自幼便是大舅舅与顾氏的掌上明珠,性子养的骄纵跋扈,即便入了宫也改不了她的暴脾气。
温舒宜的外祖父曾是皇上的太傅,可外祖父都过世数年了,陆家手头已无任何实权,不过是顶着爵位领朝廷俸禄,一旦陆诗雨在宫里多行不义,皇上必然不会保她。
温舒宜淡淡一笑,“嬷嬷,这宫里活的越长久的,便是越会隐忍的人。”
徐嬷嬷当即会意,“娘娘,一会陆美人给卫婕妤请安,您要过去么”
卫婕妤居于昭华宫主殿,温舒宜与陆诗雨住偏殿,自是要给卫婕妤请安。
温舒宜揉了揉怀中的小狐狸,这小东西身上香香的,半点没有骚味,还会时不时在温舒宜下巴处蹭蹭,引得美人一阵娇笑。
“去,怎么能不去,陆家那样坏我名声,陆诗雨入宫必然会寻我麻烦,正好闲着,且去会会她。”
温舒宜娇笑着。
徐嬷嬷见她面若夹桃,水眸潋滟,仅是一个眼梢微挑的神情已是勾魂摄魄。
徐嬷嬷一惊,这才短短几日,她只觉得温舒宜一日比一日明艳,仿佛美人格外得上苍眷顾,每一个不经意间的神态也是得天独厚的妩媚。
这要再过几年,真不知该会如何倾城国色,也难怪皇上屡屡在她身上破例。
温舒宜去主殿时,陆诗雨也恰从偏殿出来。
陆诗雨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低领裙装,垂云髻斜插凤蝶鎏金簪,眉心描了花钿,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陆诗雨虽只是一个八品美人,但这身装扮放在宫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妃位。
陆诗雨初来皇宫,本想艳压群芳,可她刚走出偏殿,第一眼瞧见温舒宜,就立刻觉得自己像只开屏的孔雀。
温舒宜只梳了简单的发髻,用了一根翠玉簪子,眉心是一朵梅花的花钿,一袭粉装,腰身纤细柔软,明明是清淡到了极致的装扮,可偏生她天生风情万种,媚态是从骨子里渗出,绝非是靠着妆容能够与她比拟的。
冤家狭路相逢,陆诗雨比温舒宜年长一岁,但搁在宫里,温舒宜高出了好几个位份,饶是陆诗雨心性浮躁傲慢,也不得不屈服于宫里的规矩。
温舒宜抱着小狐狸,眸光倦怠,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令男子失神,令女子嫉恨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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