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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祺安丝毫不想否认,自己害怕了。
凌子夜顺从他,他以为这只是出于对自己救了他的感激;凌子夜在床上说喜欢他,他觉得那不过是意乱情迷的胡话;凌子夜望眼欲穿等他回来,他又臆断那是凌子夜发情期的依赖。
可看到凌子夜为他挡住那炽烈的火焰时,他再也没办法为凌子夜这份纯粹赤忱的喜欢找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些年任祺安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莫以微,更对不起其他人,而现在,如果不是苍绫华提醒,他竟然还试图要对不起这个为自己奋不顾身的凌子夜。
他的确没有资格一边在心里揣着莫以微,一边又心安理得地接受凌子夜的好。
所以他逃跑了,连一个情况说明都不敢给凌子夜。
他的确懦弱。
凌子夜在床上呆坐许久,哭得喘不上气,想找个人说说话,但细数一遍,自然不可能打给那个没有感情的韩森,打给鬼冢其他人又有些没面子,但如果打给哥哥,恐怕都不用等自己说话,只要听见自己哭,他撂下电话就要领着一队人轰到这里来。
思来想去,好像只能打给潘纵月那个粗野莽夫。
“喂?”
潘纵月那边是凌晨四点,但还是很快接了电话,看着时间算了下时差,“这个点你们不是应该在床上翻云覆雨吗?怎么,人家不要你了啊?”
凌子夜瘪瘪嘴,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哗啦啦流出来,带着哭腔说:“你滚…”
潘纵月那边静默了几秒:“……不会吧?真的啊…?”
凌子夜抽抽噎噎着不说话,潘纵月又说:“那…我现在来接你?”
闻言,凌子夜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走…”
“你这样有意思吗…”
潘纵月顿了顿,“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心里有人,找的都是替身,你愿意当替身吗?”
凌子夜吸吸鼻子,他是喜欢任祺安,喜欢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可如果要做替身才能得到任祺安虚假的爱,他也绝对不肯。
他是卑微,是软弱,但他就是他,绝不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
可现在的状况恐怕是,他连做一个替代品都不够格,更别说得到任祺安独一无二的偏爱。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我带人过来接你,你来我这儿呆几天,散散心,我再送你回鬼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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