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他这么费尽心机地对自己好,真的是为了他之前说的那句……
他不仅仅想和自己当身体上有交流的关系么?
沈季屿想要什么?
感情这东西,可真的是缥缈如风,最看不见摸不着了。
谢清瑰觉得他应该不至于如此天真,他想要的应该是……自己更认真一点的态度吧?
想多了就有些头疼。
谢清瑰强制性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她想专注地投入到明天的滑雪中,保持一个好心情。
没滑过雪,却想来滑雪,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是去看医生的时候严桓之说了一句:“焦虑本身还是源于自己内心的不坚定,或是因为你觉得生活不满足,也可能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储备的能量还不够多。”
“总之尽量去尝试一些没尝试过的东西,挑战一些从前你觉得很不可理喻的事情,你才能在各种探索中发现自己真正缺失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沈季屿就带着谢清瑰来到滑雪场里换衣服。
女人昨天依旧是失眠,被‘伺候’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现在还没睡饱,迷迷糊糊的模样,看着滑雪服和那一大堆的护具直发愣。
沈季屿都看笑了:“祖宗,你先把这几层衣服穿上,按照速干衣,中间层和最外面的滑雪服这个顺序穿。”
等着谢清瑰终于穿好了,沈季屿全套都已经弄得齐全。
他看着女人小巧的巴掌脸上一副懵懵的模样,便笑着帮她戴上头盔,墨镜和护脸,还有滑雪专门用的手套。
等全都弄完,谢清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只感觉是一个包裹严实的大粽子。
这样倒是暖和,她轻轻笑了下。
阿尔卑斯山上倒不是特别冷,作为欧洲最大的滑雪场,这里没有圈出一片一片的区域说明哪里可以滑雪。
只是在几个隘口设置了地标,一大片绵亘不绝的山脉都是可以滑雪的地方。
因为太大,人们也没有集中在某一处,而是处处都有零零星星的影子。
谢清瑰是完完全全的初学者,一开始只敢踩在滑雪板上慢慢悠悠地蹭,生怕一不小心摔一跤。
亦步亦趋的样子像是只笨拙的小企鹅。
在这种时候,她只能特别依赖拉着他的沈季屿,小手死死地攥着他的,声音隔着护脸,有些瓮声瓮气地颤巍巍:“沈季屿,我们用不用请个教练啊?”
“请什么教练,你怕我教不好你啊?”
沈季屿连护脸都不屑戴,墨镜下线条锐利又流畅的下半张脸上薄薄的唇轻轻张合,说得异常笃定,哈出的冷空气在这皑皑白雪中分外明显。
是张扬又肆意的模样,卡其色的滑雪服穿在身上配着他这副神态,竟然满满的少年气。
沈季屿说完这句,便身体力行地教谢清瑰初步的滑雪要领。
他没有因为自己滑过成百次经验十足就狂悖,教着谢清瑰的时候十分的细心,甚至是有点耐心。
女人不自觉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耐心这个词,在此之前谢清瑰一直觉得和沈季屿没什么关系的。
可事实证明,男人有千百种模样。
只看他想不想呈现出来而已。
两个小时下来,一开始连行走都要人扶着的谢清瑰已经渐渐似模似样。
她甚至可以支着手杖,顺着斜坡向下滑。
虽然只能滑一些半高不高的小山坡,但对于谢清瑰而言已经足够刺激了。
每每弓着身踩着雪板滑过皑皑白雪时,凛冽的冷风吹过耳边,眼睛里都是一片成了虚影的景象,总是能令她兴奋地尖叫出声。
沈季屿站在山坡下面看着,墨镜背后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其实这种动作对于初学者是有些危险的,但他并没有拦着谢清瑰。
这种小矮坡在滑雪服和护具穿得齐全的情况下是伤不到人的,就算她控制不好力道翻车了,充其量也不过是摔上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