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云暮听到卢韵致的声音夹杂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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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夜色中,火把照亮苏家的船。
要带到平州府协助查案的证人自戕了。
萧缙翻身上马,神色阴郁扔了传信纸条,“苏望津到底是怎么中的进士?连个人都看不住!”
尚未出师,证人便死了。
崔琰心头烦闷。
二人下船,上马。
坐的高了,才看到码头泊舟灯火通明,远远望去竟如同上元节放灯,浮动光亮。
崔琰无端想起从前河东上元节,她放花灯时袅娜细瘦的虔诚背影。
她个子矮,他只一低头,毫不费力就看到她的心愿。
她用他教的字,一笔一划认真的写。
直白热烈。
信女愿同世子永不相离。
她同他之间,怎的会变成如今这般?
崔琰心头愈发烦躁,手上上缰绳抽紧一扽,轻夹马腹便往前策马而去。
却见萧缙手下仓皇而来,神色严肃,“国公爷,您的船遭了水贼!”
“松烟,拿我手令找卫所营,备船!”
崔琰眸底泠然扫过江面,火把照在玉色面庞,神色晦暗不明,无端令人生惧。
萧缙策马赶上,
“锐臣莫急,你既已移了舱房的位置,还留了一队侍卫——”
“不是水贼,”
崔琰策马向前,极快的打断萧缙,“这边那知县饮鸩自戕,那边港口便动作这般大,又极迅速,此事不简单。”
小船箭一般窜,四面八方冲着那二层船舫疾速而去。
待小舟到了近前,方才看清贼人已然爬到了二层主舱。
崔琰劈手夺了身旁人白羽弓,伸手挽弓,三箭连发。
那白羽箭带着箭啸,凌厉而出。
正撞门那贼人应声坠落,如同下饺子般,在江面砸出声声闷响,激起一片涟漪。
不等搭梯,崔琰翻身借势上船,舱房房门已被砸得半开。
门内卢三娘静静躺在地上,面色惨白。
崔琰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