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女儿。
崔琰登时全身僵硬,大手直直向前托着,活像是抱了个要炸的炮仗,豆大的汗珠子继续冒了出来,顺着鼻尖滑落。
她那样的小,那样的柔嫩。
又红又皱巴,像透明的小猴子。
是她的。
也是他的。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
“你不是学过怎么抱嘛?”
叶桐懒得看他,只让那婆子抱了孩子,自己转身便要进屋,却见崔琰竟想要跟进来。
她抱了膀子神色稍霁,冲他道,“你先别进来,我给她处理干净。”
咣当。
木门便又拍在了崔琰面前。
松烟头一次见崔琰这般无所适从,满院子丫鬟仆妇都战战兢兢。
松烟只得轻轻将婆子怀中那襁褓掀开一角,“您瞧大小姐和您生的多像,瞧这嘴巴!”
“不像她?”
他目光灼灼往那孩子脸上看去。
“像!”
松烟赶忙道,“这眼睛眼线纤长,眼睫这般长且浓密,还有这鼻子这般挺翘,一看就和随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定然是倾国倾城!”
像她就好。
如果有了这个孩子,她是不是愿意和自己多说说话?
崔琰松了口气,却忽而有些悲哀。
“赏!”
他抬手冲松烟道。
满院子的贺喜声响起,他方才回了神,到底还是欣喜起来,目光却依然紧紧盯着那窗中摇动的纷乱身影,不愿放开半分。
仿佛能透过窗户看见她一样。
屋子中婢女婆子来来回回,端的是有条不紊。
正待松一口气,竟听到里面传来叶桐的厉声。
“去拿参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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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疼到一定程度,就感受不到细微的疼了。
口中的参片散发中浓浓药味,衣服黏糊糊粘在身上,旁边的婆子正飞用扇子将汤药降到适口的温度。
云暮却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她看着叶桐极快的用针在她身上刺来刺去,扎的极深极重,她竟是半分痛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