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仰头打断他,抬眼盯着他的眼睛,眼睫浓密的杏眼中满是警觉,他……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想走。”
徐不疾也打断她,眼神中是一片坦然,并不避讳的看着云暮。
徐不疾却忽想起临下车时,她回望的那一眼。
她没有哭泣,也不愿意同旁人求助。
那双眼眸中的极端恐惧,极深留恋,只在一瞬间就成了决然的平静。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不疾心口酸胀到发软,他立刻要那镖师跟着她,护着她,自己立刻回家拿了父亲的拜帖四处求人,他只是想让她重新笑起来,想要她明媚快乐一点,他只是想……
“可是我想帮你。”
他说。
“因为你喜欢我吗?”
“是。”
屋子大门敞开,冷风一阵一阵灌了进来,吹的窗棂咔咔作响。
徐不疾的坚定让云暮陷入沉默。
云暮知道,她还不够健康,没有办法投入到一段足够亲密的关系之中。
因为她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抗拒。
最孤独无助的十五岁开始,她对一个人付出过最诚挚的情意。
她向崔琰袒.露.过情绪,也袒.露.过身.体,他们无数次谈过情爱,也在无数次做过那样亲密的事。
她把自己放到那样低的位置,把他当做自己的一切,来换取他的怜惜。
然后呢?
她被弃之如敝履,被当做肆意摆弄的玩意,被当成倾泻.谷欠.念的牲畜。
如何能够忘记?何时能够忘记?
云暮没有答案。
但她知道自己要割断过往,她也抗拒情爱。
徐不疾很好。
可偏偏他窥见自己的过往,甚至和崔琰有几分相像。
云暮早已感知到徐不疾的情愫,却找不到合适机会拒绝他。
今天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