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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无用?她都走了,你一个人不寂寞吗?”
莽撞的言语只因嫉恨,说出口时才意识到有多么多么伤人。
伽钰自那双杏眸内看见了飞闪而过的痛楚,如同划过长夜冷寂苍穹的流星,璀璨乍现,遗落满满空漠。
“还有我呢,小舟。”
伽钰小心翼翼地握起舟槿垂放在床沿的手,指尖的冰凉微微弄痛了掌心,不敢抓牢,却又不愿松开。
舟槿转过头去静静地凝望她片刻,最后弯起唇角,淡淡而笑。
伽钰只觉得心头一颤,惊喜交加,不自觉地紧了紧彼此交握着的那只手。
“出去。”
甜糯的嗓音软软地响起,是惯常和风拂柳的温柔。
伽钰瞪大双眼,好半晌才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出去。”
“不,我不走,你以前是庄主,我听命于你,但现在美人庄已经毁了,你什么都不是,别再想高高在上的要求我!”
舟槿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目光却是冷冷的,仿若冬日寒潭。
“滚。”
轻盈的纱帐被劲风撞得凌乱翻飞,起起伏伏,那只被人死死抓牢的手苍白得毫无血色,陷在一堆柔软的床褥薄衾中。
伽钰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咧嘴而笑,自上而下傲慢地俯视着那个被她轻易推到并压制在床上的人儿,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妄想了百次千回,此刻夙愿能尝,哪顾得上再装什么谦谦君子。
伽钰轻喘着,一只手绕到那柔韧的腰身上,迫不及待地拥紧,牢牢按进怀中。
低头,目光触及那截雪白的颈项竟还残留着新鲜的瘀痕——无疑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印记,简直怒火攻心。
伽钰恨恨地咬上那片细嫩的肌肤,搂在腰上的手同时用力,轻薄的锦缎便应声碎裂。
悦耳非常的裂锦之声,伴随着颈项处突如其来的寒意及刺痛,理智居然还能在刹那之间提醒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薄如蝉翼的利刃就抵在自己脖子间,是进是退,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舟……你不会的,我知道,你舍不得……”
说到最后,终是底气不足,自动消音。
舟槿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不反抗不意味着顺从,她给出了甜头,只是为了寻找恰当的时机反击,一击即中。
脖子上的利刃没有陷进半分,但伽钰却心知肚明,美人庄庄主从来笑里藏刀,杀人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招见血。
她知道,她不是那个例外,舟槿不会对她心存半分仁慈……或许,此时此刻她仍未动手,便是最后的一丝仁慈。
伽钰维持着趴伏在她身上的姿态,一动也不敢动,冷汗顺着鼻尖滑落,闭上眼,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耳边似乎听得舟槿轻笑一下,杀意消散,寒刃离开了颈项,她也反射性般起身后退,那一刻,紧绷的神经蓦然放松,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狼狈,无地自容的窝囊充斥心头。
无法在她面前抬头,伽钰低垂着脑袋背过身去,落荒而逃。
“哐当”
一声,银光坠地,舟槿虚软地伏在床上,气息絮乱。
“哟,我只是离开片刻,怎的就成了这样?”
门外突兀地走进一人,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的表情,闲闲地扫视一眼衣衫不整的舟槿。
“前因后果,相信……前辈已经……看在……眼里。”
舟槿喘得厉害,一句话断成几截才说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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