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歧微微一笑。
【是啊。
】
他望着许宁,无声地说。
许宁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调戏的黄花闺女,他有些恼怒,却觉得再计较下去才是中了段狗剩的圈套。
于是,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道:“先暂时住一两天,等联系好你在上海的人手,我们便可以离开。”
段正歧不置可否,走到窗边去看风景。
“在这之前,我也会去联系在上海的同学旧友。”
许宁一顿,道,“希望他们能帮我联系上左派的人,传递消息。”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旧友中,又有几个人愿意见自己。
“刚才侍者话语里的意思,是上海并不太平,可眼下战火还没波及到江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许宁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听见敲击声。
他抬头,只看见段正歧半倚在墙边,目光投向楼下。
而刚才那敲击声,就是他用手指敲击窗檐,示意许宁过去。
“你看见什么了?这——”
许宁睁大眼睛,只见远处一家外资银行,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那群人手里拿着木棍和重物,投掷向门口,将银行堵得水泄不通。
“该死的汉奸,有本事逃,你有本事出来啊!”
“你有本事出来!”
“还我们血汗钱!
还我们薪水!”
“对!”
“这是……工人游行?”
许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酒店侍者要说上海不安全了。
这不是一般的工人游行。
段正歧心道。
他看了眼楼下,那群示威的工人明显各有组织,有人负责呐喊,有人负责煽动,甚至还有人站哨注意警察的动静。
这份组织能力,远远不是李默他们那次小小打闹所能相比的。
而且看人数,最少也有两百人。
而这,或许还只是九牛一毛。
上海要有大变革了!
许宁与段正歧互看一眼,他们也应该加快行动了。
工人游行示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到了许宁抵达上海的第二天,便听传闻说工人们冲击了租界,还发生了流血冲突。
他们坐在酒店大厅,听着楼下的客人议论着此事。
“听说还有来不及撤退的外国使臣,被他们抓到了,最后还是出动警察才侥幸逃得了一命。”
“这帮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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