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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的?墨陶然接过那鹅黄色的毛巾,看到上面那瞪着圆眼睛的小猫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是盼盼的毛巾,这屋子是盼盼住过的房间,那丫头没走之前,也是每天都站在自己这个位置上洗手擦脸吧?
这想法一生出来,他恨不得用手里的毛巾擦把脸,好和小丫头间接地来个近距离接触,可看到一旁满脸堆笑的老丈人,他到底是忍住了这个愿望,擦了擦手笑着道:“我这次来B市出差,想到盼盼说过,她老家就是B市附近的,处理完公事就过来了,盼盼还不知道呢,待会儿她下了课给她打个电话,那丫头指定特惊讶,十一放假就吵着想家,现在知道我回来了,说不上怎么羡慕呢。”
任海鹏就喜欢听别人说闺女,听到这话连忙接茬:“我也以为她十一放假能回来呢,谁知道碰巧了?这丫头从小到大第一次出门,一走一个多月,别说她想家,我这心里都空牢牢的,陶然,盼盼在那边咋样?水土服不服?和我一打电话就报好,也不知道她是真好还是假好。”
说话的功夫,他就着盆里的水也洗完了下手,然后领着墨陶然进了里屋。
他们家的房子并不大,本来是东西厢的老房子,后来父母没了哥俩平分,大哥自己没住直接给卖了,买房子的人家在院子里隔了面墙,现在就成了两家。
他家这是东厢房,屋子从正中顺着分成两面,靠里的一面有铺大炕,这屋算是多功能的,既是客厅、餐厅也是任海鹏的卧房,靠外的一面横着加了面墙,又分出一个小房间和一个小厨房,不用说,那小房间就是盼盼的,女孩的房间基本不对外开放。
进屋一看,屋里挺干净,就是地柜上放了几件没洗的衣服,任海鹏怕给闺女丢脸老脸一红,忙把那几件衣服塞到柜子里,然后笑着道:“原先盼盼在家闺女给洗衣服,闺女这一不在家我就有点犯懒,来,炕里坐,中午蒸饭烧了一炉眼儿,正热着呢。”
墨陶然没客气的坐到炕头的位置,笑着对任海鹏道:“来之前就知道咱们这冷,可真没想到能这么冷。”
更坑爹的是那个客车没暖气,简直快冻死他了。
任海鹏看他不见外心里高兴,笑着道:“咱们这温度低,我听盼盼说你们那中午还穿单衣呢,咱们这早上都有套棉袄的了,温度正经差不少呢。”
给墨陶然倒了杯热水,当爹的又开始老话重提,“陶然,你和盼盼是咋认识的?盼盼刚去的时候,跟我说她掉蛋糕里了?我也没听明白她到底咋回事?好好的咋还掉蛋糕里了?”
其实当爹的到不是真想问,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他主要是想从别人嘴里听听闺女的近况,墨陶然也了解他的心情,去掉那些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场面,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了第一次见面,又顺势往下聊,从第二次的抽手机,一直说到前几天的订婚宴。
“对了,我这还有订婚宴上的照片呢。”
说着,墨陶然拿出手机,翻出了盼盼的相片,笑着对任海鹏道:“大爷您看,这是前几天任家订婚宴上,我给盼盼照的,当时还说洗出来好给您寄回来,结果没等去洗呢,我先来了。”
“盼盼的照片?我看看我看看。”
任国平一脸欣喜的凑了过来,看看墨陶然的衣服,他又没好意思凑的太近,“这,这真是我闺女?真好看,真好看!”
瞅着照片里的闺女,当爹的眼睛都快乐没了,越看越觉得,自家闺女比电视里的明星都好看。
“后面还有,按这个就是下一张。”
老丈人怕自己衣服埋汰,不好意思往跟前凑,墨陶然不在乎这个,别说他没洁癖,就是有洁癖,这小毛病还能有媳妇重要吗?所以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他主动往前凑合凑合,开始教对方用手机看照片。
任海鹏一张张的看着,一开始是任家的订婚宴,当爹的光顾着看闺女高兴了,也没注意明明是订婚宴,旁边这小子怎么光照他闺女?可翻着翻着他又看到后面的游乐园了,这回女儿的装扮是他所熟悉的,牛仔裤小外套都是在家里带去的,见到自己的宝贝闺女一会儿坐碰碰车,一会儿又划橡皮船,他正心里高兴呢。
嗯?怎么冒出张相片是两人的合影?
当爹的心再大也发现,这状况有点不对头,满手机都是女儿的照片不说,还有今天的探望,说是去B市出差,可B市离他们这也有两个来小时的路程呢,普通关系的话,谁能没事闲的坐上两个来小时的车,就为了去朋友家看看?
一时间,任海鹏这心里说不出是酸还是甜,按理说闺女大了,是该处对象了,亲朋好友们都说,上大学处对象绝对不算早恋。
可毕竟离大学毕业还有四年呢,再说身边这小子,条件好,事业好,长得好,哪哪都好,搁谁谁能放心?
当父母的都这样,条件不好的觉得配不上闺女,这条件太好的他又怕闺女吃亏,没听电视里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从这话就可以看出,对象还是本分点好。
见未来老丈人盯着两人的合影看了半天,墨陶然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都多久没这么紧张过了?上千万的赌石他能胸有成竹,面对公司的各大领导,和所有员工也能临危不惧,这要是让人知道,他被个修自行车的老头给吓成这样,估计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的女孩是人家闺女?
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他指着这张相片道:“这是订婚宴的第二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照的,头一天我看她心情不好,就想领她出去换换心情。”
转移话题,赶紧转移话题。
一听闺女心情不好,任海鹏立刻把对象这事抛到脑后,紧盯着墨陶然道:“盼盼怎么了?我没听她跟我说啊?”
“可能是怕您担心吧,我要不是打电话凑巧碰上了,我也不知道她自己偷着躲寝室哭呢。”
说着,墨陶然就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从盼盼鞋子磨脚,到自己不放心给她打电话,后来听出声音不对把盼盼约出来,才发现小丫头眼眶发红明显是哭了。
任海鹏一听就急了:“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她侄女订婚她不是应该在任家吗?怎么还回寝室了?”
他一直以为女儿那几天都住在任家的。
墨陶然一听苦笑道:“问多了就哭,弄的我也没敢深问,不过我和任子悦是同事关系,从前几次的接触和对最近的了解来看,任家对盼盼是真的挺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会订婚当天让盼盼回寝室去住,怎么也得留到开学的头一天。”
不是墨陶然喜欢打小报告,而是要想老丈人不敌视自己,就要给两人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让对方潜意识相信,咱俩是一伙,还有比我更可恶的人,这么一来,老丈人看自己就顺眼了,更主要的是,如果不把盼盼说的委屈一点,他又怎么能把老丈人给拐回去?那才是他来此的最终目的。
果然,事关宝贝闺女,任海鹏心里的头号敌人顿时就变了,不是当爹的护短,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盼盼从来不是那种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如果你们家瞧不起我们的身份,只要你客客气气的,我女儿压根就不会上赶着往前凑合,现在既然是喜欢,到底能有什么特殊情况,非要让我女儿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