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看到她不拘小节的,在地上挖了一把新土,朝着自己的伤口狠狠就是一抹。
随着她小口呲开,泥土倏然堵上了她的伤口。
之后她擦着脸上的眼泪,一瘸一拐的走去一颗小树前,从上摘下几片叶子,硬生生的让叶子的浓绿把她鞋袜上的血迹染的浑浊,直到看不出来。
后来,她便那么一瘸一拐的下山了。
走的那一路,她一直在举着脑袋做鬼脸,偶尔还会指着天空那变化莫测的云,比个形状。
等她回了家后,家里只有一个年过六旬的爷爷,爷孙俩相依为命。
被蛇咬,她挨了顿训,可她却一直在嬉皮笑脸,还问她生气的爷爷,啥时候可以吃到很甜的杏子。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明明心里委屈,却在重要的人面前,装出一种粗枝大叶的模样。
她与他记忆里突现的女子,千差万别。
他有些排斥记忆,却不排斥她。
当现在,他又看到她的鬼脸后,他却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难过。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纠结了,白安安瘫在床上,两只手悄悄的遮住了隐私的地方,可嘴里却在说:
“不愧是叔,现在我觉得我脑袋清醒了不少,您帮我再量下体温好吗?”
陆以川沉下了眸,紧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他语气带着抱歉:“怪我就怪出来,别藏着。”
但陆以川这么说后,她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
陆以川,太可怕。
盼着他猜测她心思的时候,他却刻意逃避,装做不明不白。
而她很想掩藏自己情绪之时,他往往总是一针见血。
她让他帮她量体温,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
若是体温低了,那她就要在睡觉前,让刚才的事情过去,她就要自我告诫,那只是以阴化阳,帮她调理身体的禁术,对她有了好处……
心里,或多或少会平衡一点吧。
陆以川这么犀利,简直掐死了她所有的想法。
她一切全靠猜,他什么都不说,她从哪里怪?
还有,应该要怎么怪?
打还是骂?有用吗?
其实……
她不敢生气,她很没用的怕和他生分。
反正以前做也做了,只是这次,出现了些别的状况罢了。
她选择,平息情绪,不去计较。
于是她夸张的把脸颊鼓成了包子,眸光暼开,她想要坐起来,收拾收拾自己。
就在她刚挪了挪身子之时,她看到床单上的一些血迹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白安安倒还知道,女子第一次经人事会有落红,如果第一次的春梦是她的第一次,那她并没见红。
她本以为陆以川是鬼,还称这行为是“以阴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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