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令尊也是这届考生,今日放榜,妹妹怎不去榜,反也跑到这里来”
赵娴之父已逾四旬,只过了童试是位秀才,家里一穷二白,金榜题名心却从没死过,可惜乡试考了三年又三年,仍旧没有结果。
“我阿爹寒窗苦读不为沽名钓誉,当以平常心待之。”
赵娴说话间走进小院,瞥了眼简明舒手上拎礼,掩唇一笑,“又来给曾大娘送东西陆哥哥那头行不通,就打起曾大娘主意这么纠缠有意思”
赵娴与简明舒虽有贫富之差,但自恃秀才女儿身份,不起出身商贾简明舒。
简明舒也只是笑“所以赵妹妹来这儿是平常心,我来这里就是死缠烂打我以为你同我一样心思呢噢不,你连礼也出不起,打算空手套白狼”
都是为了陆徜来,谁又比谁高贵
心思被揭穿,赵娴脸皮一红,正要驳斥,眼角余光扫过槐树阴影,主意忽改,人往简明舒走了几步,劈手要抢她手中礼物。
小蜻蜓正站边上,眼见对方动手,她护主心切一步拦在二人中间。
只闻“哗啦啦”
几声,小蜻蜓手里礼落了一地,赵娴却好似被人推搡一般脚步不稳往栅栏门处跌去。
颀长人影缓缓行来,才进门,便见纤细柔弱女人迎面跌来,掐着时机往他怀中闯。
伸个手就能温香软玉入怀美事,那人却倏尔往旁边一闪,叫赵娴扑了个寂寞,假摔变成真摔,她噔噔几步扑在栅栏上。
“咔嚓”
两声,腐朽栅栏被她撞断,赵娴连人带栅栏一起摔在地上,疼得两眼冒星。
简明舒目光在半空与那人交汇,还没品出他情绪来,就听见他声音。
“你们在我家做什么”
陆徜回来了。
赵娴犹未死心,抬头梨花带雨道“陆哥哥,我来瞧曾大娘,正巧遇上简姐姐,见她主仆二人手里拎得多,有心帮忙,可她却支使丫鬟将我推倒。”
“娘子,我连她一指甲盖都没碰着”
小蜻蜓气坏了,朝简明舒急道。
简明舒点点头却不急着分辩,只陆徜。
陆徜与她目光再度撞上。
冬日阳光带凉,将长巷陋屋照出几分萧瑟,只有简明舒站在那里,一身鹅黄,胸口压着甸甸黄金璎珞,红朴朴鹅蛋脸明艳俏丽,仿佛能将周围照得亮堂。
与她一比,还倒在地上赵娴便纤弱得叫人生怜,最惹心疼。
可惜,陆徜不懂怜香惜玉,亦无心为她断案,连扶也不打算扶,只道“你阿爹中榜了,不过因为太过兴奋晕在榜前,如今已被人抬回家中。”
一句话就让赵娴跳了起来,满面喜色情不自禁想笑,再顾不上和简明舒争风吃醋,嘴里说着担心父亲话,人已匆匆往外走去。
“等等”
陆徜却叫住她,“撞坏栅栏,记得让你阿爹明日找人来修”
赵娴脸色便又不好,恨恨了简明舒一眼,飞奔而去。
简明舒“噗呲”
笑出声在女色上头,陆徜从没让她失望过。
陆徜听到笑声望过来,清冽眸有了两分情绪,眉头微蹙“空手套白狼谁是狼”
“”
简明舒笑不出来了。
这话怎就叫他听了去
陆徜盯着她简家这对父女一个将他当鱼,一个将他当狼,争相给他下套,着实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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