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国连忙点头,道“最近一个月,子不知为何,总在暗处悄悄盯着唐离,我与张松二人跟着他,也没少盯。
谢世子来院的头天,我们就瞧见他在竹林里教唐离使用此物,殿下驾临前几天,子曾带着我二人去寻唐离逼唐离为他代笔作诗送给殿下,我们在她屋中,也曾见过此物。”
“学生与彭国同时见过此物。”
张松忙开口附和。
“把那幅字拿过来给他们认认。”
陆文瀚又道。
侍卫很快将杨子死时压在手下的那幅字拿来,纸已被血浸透大半,但还有几个字并没被染到,张松与彭国了两眼,先后道“就这首,是唐离帮子写的。”
“你二人还有何要说这桩案子极可能是唐离不满杨子所为,以谢世子所赠之箭在今日早上暗杀了杨子。
人证,物证,动机,几乎俱全,还不肯交代清楚”
陆文瀚冷道。
“我没有我没有谢熙哥哥,救我”
唐离猛地朝后退步,却被身旁侍卫押住。
陆文瀚了眼微沉的天色,又道“殿下,我开封府尹应该快到了,这二人满口胡话,没有一句真的,不如把人交给开封府
,用点刑,撬开他们的嘴。”
谢熙本瞧得目眦欲裂,只喊着“放开她,不是她”
,听到陆文瀚之言后他忽然攥紧双拳,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道“杨子是我杀的和唐离无关杨子除了逼唐离给他代笔之外,还识破她女儿之身,处处威逼肋迫,那袖箭是我请人造来给她防身所用。
就在昨日,杨子那禽兽变本加厉,不仅逼她写今日所呈诗词,甚至还要侮辱她,我气不过,所以打了他一顿出气。
后来回去后我越想越气,于是今日早上到唐离屋中找她,从她那里拿走袖箭,跟踪他到环涛馆,伺机下手杀他,一了百了。
这所有一切,均和唐离无关,系我一人所做。”
“谢熙,你是不是疯了你可知杀人是多大的罪名”
宋清沼只觉得谢熙疯了。
“谢熙哥哥你我”
唐离缓缓跪在地上,已双眸通红,满面泪痕,几次张嘴却都不敢说话。
“谢熙,你既然说案子是你做的,那你说说,你把这袖箭扔在何地行凶之后你怎么回的竹林小馆你又是如何杀的人是藏在左窗户下面,还是右窗户”
陆徜开口,缓缓抛出一连串问题。
谢熙被问住,想了片刻后只垂头回避陆徜的目光,胡乱道“袖箭扔在窗下我当然是穿过竹林回的房间,窗户我躲在左窗下”
这次陆徜还没回答,众人就只听“砰”
一声清脆的瓷裂音。
赵景然怒掷桌案上的青瓷茶盏,青瓷迸裂,茶水四溅,他怒道“谢熙你可是堂堂永庆侯世子,未来是要袭爵的人,你不思报效国家,孝敬父母,光耀门楣也就罢了,竟还做出这等枉顾礼法之事,在院与罪臣之女苟且,与她互相包庇遮掩这可是桩命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不仅罔顾国法为其做伪证,干扰办案,甚至自认凶手,包庇真凶你这般行为,可对得起你的父母亲族吾不知永庆侯如何教出你这样的世子来,待吾回京,必定会将此事如实上奏父皇。
这永庆侯爵位,你们若是不想要,便归还朝廷”
谢熙这时方惊醒,自己所为祸及家中,还想再辩解什么,只是赵景然已经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挥手令人将二人带下。
等那两人被押下后,陆文瀚才劝道“殿下息怒,此案容后再审,您在院快一天了,还未尽粒米,不如先歇息歇息,用些饭食。”
赵景然气还未顺,当下沉沉坐回椅中,陆文瀚又温言朝陆徜与明舒道“你二人也辛苦了一整天,去喝口水吃点东西吧。”
明舒觉得这陆大人的脸,变得着实快,一会和煦如春光,一会阴沉如凛秋。
“陆大人,殿下,可否将袖箭箭筒与箭简借予学生一观”
陆徜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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