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汴京路途遥远,又逢岁末寒冬,你可得多备些厚衣裳,应急药也得备上,免得路上病了无处投医。
曾姨我会代为照,你就放心吧。”
简明舒替他筹谋起来,忽又想到一事,只道,“不对呀,你既中解元,按往年惯例,州府要送你们赴京,你何需自行上路”
“因为我打算带我娘一起进京,早些过去早些安顿。”
只这一句话,就叫简明舒手顿在半空,指尖拈栗仁落回盘中。
“带曾姨一起”
她重复了一句,“你不打算再回江宁”
“不回来了。”
陆徜静道,“我适才要同你说,便是此事。”
简明舒低头着那碟被他剥干净栗子,不语。
“得简家照拂这么多年,陆某无以为报,在此先行谢过,他日若有机会,此恩必还。”
他说话间站起,冲她拱手作揖,一拜到底。
虽说他有院差事,但所得银钱也只勉强度日而已。
曾氏病重时请医延药诊金药钱不是小数,都是从简家借,虽然这么多年皆已还上,但借钱人情还在,更别提当初明舒母亲在世之时对他家诸多帮助,再加上后来简老爷为了培养贵婿,捐资明德学院培养学子,里头就有他陆徜。
甭管简老爷有何企图,陆徜受简家之恩却是事实。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也愿还此恩,
只是恩义归恩义,若以终生大事偿还,他不愿。
“陆徜,你我之间,已经生分得只剩恩情了吗”
简明舒缓缓抬头,墨黑瞳眸仍旧明亮,“还是在你眼中,我与我阿爹一样,是个贪图荣华富贵人,只想替自己寻个贵婿,才对你百般示好”
这时便换陆徜垂头简明舒目光清透,似镜子般照出他。
“我没这么想,你莫多心。”
“是吗”
简明舒笑笑,“陆徜,我们认识十年了,你心里怎么想,难道我真不知我承认这些年我阿爹确有攀权附贵之心,你怕他挟恩图报,不愿被人利用也是人之常情,可我们是打小相识情分,你也不信我,处处疏远,避我如蛇蝎。”
“我没有。”
陆徜抬头,沉沉望她,“男女六岁不同席,何况你已及笄,我们本就该避嫌。”
“那我问你”
简明舒与他对望,目光毫无避闪,“撇开从前种种,若我不是简家女儿,你可愿意娶我”
既然说开,那就说个清楚。
“你是金娇玉养女儿,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陆某都配不上你,亦无心高攀。”
陆徜想也未想就开了口。
“我懂了。”
简明舒面容未改,只用力攥攥襟口,方捧起桌上那杯他刚刚沏来茶,敬道,“君有远志,妾无留意,以茶代酒敬君,此别再不逢,祝君余岁如竹,节节高升,年年顺遂。”
语毕,她将那茶一饮而空。
陆徜蹙了眉,刚想说话,屋外传来敲锣打鼓喧哗声响,他推门一,却是刚才在县衙榜前自己跑得太快,以致县衙人来不及给他道喜,如今和百姓一起簇拥到他家道贺。
他瞧了两眼,转头再寻简明舒。
身后陋室空无一人,只余桌上冰冷茶杯。
简明舒已绕到屋后离开。
十年光阴,江宁仍旧不是他故乡,而她,也只是他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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