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有种强烈的直觉,玉瓶中的洗髓丹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旦服下,他休想再逃脱孟清河的魔掌,从此只能任对方宰割。
但是,孟清河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就令他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挣扎全部都烟消云散。
很快,他就惊喜万分地接过玉瓶,双手微微抖地打开瓶盖,两眼放光地看着里面的洗髓丹,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将洗髓丹吞下的模样。
蠕动了几次喉结,将洗髓丹往嘴边凑去,凑到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慌忙地将丹药放回玉瓶里,快走到下方跪下,对孟清河大声叩拜道:“谢谢师尊成全,师尊对陈树恩同再造,陈树一定谨遵师尊的教诲,刻苦修炼,不辜负师尊的一番厚望!”
“好!
好!
好!”
孟清河显然对陈树的表现非常地满意,连说了三声好,才对他认真叮嘱道:“洗髓丹的效果,全看服用者炼化时,能不能忍耐它伐毛洗髓带来的痛苦,越是心境澄明,平稳地运转灵力,药力对灵根的洗礼就越彻底、深入,服下之后,万万不可因为一时的痛苦,就停止运功,否则所有努力将毁于一旦。”
陈树大声道:“请师尊放心,弟子一定不负期待,争取将宝丹的药效最大限度地炼化。”
孟清河点头道:“好,起来吧,现在就服下炼化。”
陈树只能走到石几旁,心一横,打开瓶盖将洗髓丹服下,就在石几上盘膝坐下,运功炼化起来。
孟清河见状,也露出了凝重之色,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洗髓丹一进入腹部,就像比天底下最烈的烈酒还烈一百倍的酒水在肠胃中来回冲刷,陈树还没来得及定神抵抗,这种针扎刀割般的刺痛,就无孔不入地蔓延到了他的全身,甚至他的灵魂,都像被斩碎了用烈火烧灼一般。
虽然刚才信誓旦旦,但真正面临这种恐怖折磨的时候,陈树的身体猛地一颤,差点一头栽下石几。
还好他的神识要比同阶强出一倍有余,从小的苦难,也磨练出了他顽强的心志,狠狠一咬牙,强行顶住了刺痛的折磨,心中保持着一丝清明,吃力地运转引气诀,将洗髓丹的药力丝丝缕缕地吸纳、炼化。
在这种情况下,每多坚持一息,都是对意志巨大的考验。
过程中,有好几次陈树差点吐血昏厥,但是都被他死死地撑住了,等到两个时辰之后,将洗髓丹的最后一丝药力全部炼化,他整个人已经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全身刺痛酸软,头一偏,就栽倒在了地上。
但就在他快要昏厥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被孟清河知道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便以无上的意志强行将昏昏欲睡的意识唤醒,大声咆哮着,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孟清河眼中透出一缕刺骨的寒意。
他当然知道炼化洗髓丹有多么痛苦,也清楚要像陈树这样苦苦支撑两个时辰是多么难得。
更可怕的是,陈树明明已经完美的炼化,换做任何人,都会因为松懈而昏厥,可他依然坚持了下来。
陈树顽强的意志,已经令他生出了一丝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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