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食物,从来都波澜不惊。
多年前的她,曾开玩笑说,他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是为她长的。
他其实,一直都把她的玩笑话当真。
迟觅一直有种直觉,他们之间,纠缠着那么多爱与心碎,唯有真正的生离死别,才能将他们分开。
封诣寻见她眼眸颤抖,就知道她又快哭了。
他缓缓伸手,将她额前打湿一半的碎发轻柔地拨开。
“别老是哭,眼睛都快哭伤了。”
她听着,将微微发烫的脸埋进他胸膛。
“以后,不哭了……”
有凉凉的水,顺着他的胸肌流淌下来,浸在她的脸上。
似是在给两人周围的灼热气息,一遍遍地降温。
她想,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哭了。
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流泪的理由。
然而此时的迟觅还是太过天真。
她对自己的发达的泪腺,了解得还不够充分。
当他将一身湿淋淋的她压在冰凉光滑的浴室墙壁上时,她还是哭了。
这时候,他倒是不觉得,把她弄哭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了。
父亲的权威
晚上,一家人在空阔的草地上搭了烧烤架,聚在一起吃烧烤。
迟觅与封诣寻是最晚到的两个。
在场有好几个,迟觅不太认识的人,但大家都很松弛,气氛和谐,认识不认识,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封诣寻没介绍她认识,很有可能他也不认识。
迟觅在人群之中找到了琳琳。
她正和一个小男孩挤在一起,充满好奇心地看一个大叔烤肉。
封诣寻说:“觅觅,去把琳琳叫过来。”
迟觅疑惑地看他,“你要干嘛?”
他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我要好好给她上一课,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父亲的权威,小小年纪就知道诓骗爸爸和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