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计划远不如干脆利落的行动来得有效。
林知安没带多少东西,左不过是签证护照银行卡,画板和几件保暖的衣服。
行李箱滚轮轧过地板,声音不大,像闷雷。
林知安在门口环顾一圈,总觉得有东西落在这儿,又说不上来。
她关门时左手大拇指被什么硌了一下,刺刺的疼。
她低头一,原来是那几张五十面值的法郎,虽是冬天却被汗湿了。
整理东西这么就,她居然一直拿着。
“小姐准备退房吗”
刚才和她说话的应侍生像是帮客人刚办理好入住手续,顺道问了一句。
林知安捏紧纸币,浅笑点头,“嗯,我要走了。”
她顿了顿又问“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的房间在哪儿,方便带我去吗”
她想把钱还了。
应侍生沉吟片刻,“您和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合照之类的可以证明因为我们按照章程是不能随意透露客人隐私的。”
合照,没有。
但是她有别的。
林知安拿起手机划拉一下,举起来。
应侍生探头去
这是一张结婚证件照。
女的恬静乖巧,男的挺拔贵气,像所有新婚夫妇一样,他们脸上都带着浅淡温柔的笑意。
他眉毛挑高,“原来你们是夫妻”
“是是前夫。”
林知安忍不住矫正,将手机收好,细声细气地解释“我和他有一些矛盾,临走前我想把钱还给他。”
应侍生似有些惋惜,张张嘴想劝说什么,最后只点点头说“你跟我来。”
原本林知安只想把钱塞进门缝里,但应侍生很好心地把房门开了。
林知安环顾四周。
因是同一楼,所以房间格局差不多。
只不过苏佋有强迫症,椅子单独拉出来贴着墙一字排开,只留下桌子。
桌上的杯、瓶摆在一条直线上。
工作电脑的长线一圈一圈紧绕着充电块,没有一丝杂乱。
如此规整的空间原本应该舒适才对,但林知安只感觉到压抑。
好似在一部电影,灾难来临前海水淹没船舱,人们自顾自的交杯换盏,却听不见脚下溺闭的呐喊。
林知安转身叫住应侍生,嗫喏地问“他他去医院时状态怎么样”
“我觉得不太好。”
应侍生的回答飘在走廊里,有些空。
林知安默立了会儿,把嘴唇都咬白了。
她走进卧室发现苏佋的床是干净的。
这种干净不是没有污垢褶皱和头发,而是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床单平整,背靠竖着,还是刚入住时的样子。
他这几天又是睡柜子的吗
林知安拉开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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