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来临,圆月隐在乌云后,散发着清凌凌的光。
仿佛一切平静而美好。
林知安在画室画画。
苏佋给她配的设备是最好的,用起来很顺手。
提交完稿子,她放下笔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
夜已然深了。
不知道苏佋睡了没。
林知安紧张地抠了一下笔帽,睫毛垂下轻轻扇动。
她不知道今晚该怎么面对苏佋。
林知安静坐了几分钟后关了设备,离开画室,慢慢吞吞走到三楼。
墙壁上暖橙色的感应灯随她脚步一盏接一盏的亮起。
三楼走廊尽头有间房,门敞着,里面是黑的,来苏佋此时是在卧室。
林知安握着门把,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嗓子发紧。
她低下头,虎口处压着金属手柄的地方白得像快要崩断的瓷片。
募的,她松开手,往后退了几小步,转身跑到一楼。
一楼是有房间的,只不过是客房,每间客房里都配备卫浴和单独的洗手间。
要不,先逃避一晚好了。
她鸵鸟地想。
林知安在里面泡了四十分钟的澡,直到皮肤泡得发红才从浴缸迈出来,心情也松弛不少。
水珠顺着她的小腿滴到地毯上,没一会儿就形成了一小滩湿漉漉的水渍。
她找到吹风机,边吹头发边思索明天的工作计划,等到头发干了心里也有了灵感。
她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好像这样不被人打扰的生活还不错。
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随时随地有人找上门来,也不用发愁吃的不够得出去买。
生平第一次,她对明天的到来有了期待。
她心情愉悦地打开门走进卧室,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瞬间愣住。
男人衣着随意,平整的衣领因为他斜靠的姿势而往右滑,露出精致勾人的锁骨。
他见林知安出来,缓缓合上手里的,只手撑在下巴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裹着浴袍的小姑娘。
她细长的脖子在灯光下泛着朦胧的白晕,一直到圆润轻薄的肩膀都是光裸的,她脸上的粉色从胆怯慌乱的眼眸下散开,蔓延至耳后。
纯与欲矛盾又和谐地在她身上交缠,像是一位无意诱人品尝的虔诚圣女。
苏佋喉结沉默地往下一滚,收回目光,过了几秒,轻柔地着她,没有一丝责问的意思,“怎么不到三楼睡”
林知安左手紧紧抓着胸前的浴袍,担心哪一刻会掉下来。
她里面是穿了衣服的。
只不过只有内衣。
“我我怕我洗澡会打扰到你。”
这是她先前就想好的说辞。
苏佋向她因局促而交叠蜷起的双脚,轻笑了一声,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薄毯,双手展开,从后往前裹在林知安身上。
他动作绅士极了,没有任何逾矩和轻薄。
只不过裹好后没有立刻松开。
这样一来,林知安整个人好像控制在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