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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南郡夫人笑脸满盈地说:“王爷自幼的苦可比舟车劳顿更难诉清,王妃生的国色天香,王爷自然疼爱,要是王妃也疼惜疼惜王爷,就知道他是个要强的性子。”
阮萤初接着看南郡夫人变脸,面上点头,听她讲白日府中打点用度筹算,身为王妃为段王开枝散叶的心胸,再听她要亲自洗手作羹汤的贤惠,阮萤初通通不会做。
离开东院后,阮萤初想把心里的疑虑问了清楚,她从朵红那知道昨晚巡夜的护卫看见段王离开房间,今早查看枕头下的匕首消失了,连串起来,她模模糊糊想起昨晚口渴醒过,察觉有人就拔了刀,后面便记不清发生何事,是不是她伤的段沐宸很难解释。
朵红讨来清风的话是在山里弄的伤口,阮萤初就不再问下去了。
南郡夫人是个笑面虎一样的存在,她不听南郡夫人教她如何做贤妻还不够,阮萤初听得的风言风语有用,她叫朵红去传话,她头疼不适,请王爷见谅,这几日都要段沐宸睡书房。
再后面,阮萤初要在冬至设宴全府贺庆节令,找个摸不清的由头采买宴席,王府换新装点,全城小贩排起长队给段王府送货,阮萤初用得是段王府的银库。
冬至贺宴上,南郡夫人也受邀到场,她夹了筷贴上金箔的黄瓜片,赞许看了阮萤初:“一眼看不出来竟然是荔枝做的小菜,王妃蕙质兰心。”
阮萤初有些失望,没等到南郡夫人发怒,她等着看南郡夫人吃完奢靡无度的晚宴,阮萤初叫的戏班在前厅花园表演,一整晚院子里的人跟过年一样高兴,南郡夫人手里瓜子仁没停过,被逗笑了还朝阮萤初摆手。
最后是西南节日才看得到的烟花,阮萤初高价买了全部整整两车,全里州的百姓都出来看王府上空灿若星河的烟花,百姓都说段王怜香惜玉,为了宠爱的王妃,连节日的烟花都日日燃放。
阮萤初站在花园假山石前,烟花燃尽没了声音,她看了看身旁的段沐宸和南郡夫人,除了她,所有人脸上都泛起笑意。
“朵红,扶我回房。”
阮萤初转身要走,她手上搭过来一双手,是南郡夫人慈眉善目在看她。
“王妃可不要怪老妇。”
南郡夫人朝朵红点了点头,把阮萤初牵到亭子里坐下,“王爷是自小由老妇看大,身边当有个不受周遭言语干扰,拎得清状况的夫人。
王妃并没有被老妇那日劝言转变,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我自然没什么担心的了。”
阮萤初听不明白话,南郡夫人应该不喜欢她才是,铺张浪费目中无人,也不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她睫毛颤动,南郡夫人拉她走到段沐宸身边,“王爷你看,王府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热闹,王爷真是好福气。”
阮萤初被南郡夫人轻轻推到段沐宸身边,因假山周遭铺了碎石,阮萤初踉跄脚步时,被段沐宸牢牢揽住。
身后南郡夫人叫走朵红帮忙,段沐宸低下头,阮萤初眼睛正看着他,听见他说:“王妃当心脚下。”
第8章
冬至小令散了宴,阮萤初却没落个好觉,半夜她醒来坐在床边,手里的杯子握得紧,一口水咽下,松了口气。
没喊醒朵红,她再次躺下,梦里的画面还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