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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茶味加上甜甜的奶香,竟和她想得不一样,原以为是会发苦的凉茶或是药膳,入口柔滑细腻,茶叶压住乳制品的腻味,又把甜融合的刚好。
见阮萤初眼里露出喜色,池月瑶说起:“前段时间来了个欧罗巴商人,要喝牛奶泡茶,陪他品尝后觉得挺有意思,只是我喜甜,又加了糖,口感更好一点。”
“我同池姐姐一样,偏好甜口。”
阮萤初再次喝了口,这次没有那么小心,顺理成章接受了味道,只是这名贵熟茶用来泡牛奶,有些可惜。
琉璃瓦的光点忽明忽暗,阮萤初品着香香甜甜的茶,池月瑶好似和她一见如故,往日里她也听过很多女人和她说过寡妇难当,但池月瑶任凭自我喜好来的生活,让阮萤初羡慕。
她不加任何婉转地说:“池姐姐,我好羡慕你。”
“羡慕我?”
池月瑶笑问,看阮萤初捧着茶碗点头,池月瑶说:“没有人管束是好,能管束所悦之人也好。”
“我当时嫁给张家,不过是父亲的一句酒后承诺,并非两情相悦。”
池月瑶放下茶碗,眼神暗了些:“我在想,我嫁过来后要如何与他相处,又想如何惹他生厌,把所有的不满意都怪在他身上,不知还未过门他已经病重,拜完堂就没了性命。”
“姐姐并不喜欢他?”
听池月瑶这么说,阮萤初觉得像是听到些许她的处境,她就没那么好运了。
池月瑶点头:“我和他只见过一面,就是成亲之时。”
“那池姐姐说要惹他生厌,是想了什么法子?”
阮萤初有了一点私心,问了她最想问的。
“法子嘛,我也没试过。
我娘总说男子最怕失了颜面,又怕内院祸水,怕妻薄情怕妾情深。”
池月瑶讲得无心,阮萤初听得用心。
“不说这些了。”
池月瑶想到那日在月老庙阮萤初的神情,段王府的事轮不到她来过问,但她不想让阮萤初听进什么不该听的,转去说布善的事。
阮萤初听出来意思,不再追问下去,话是记了下来,池月瑶安排好布善的事,她答应来帮着给灾民分发米粥,之后离开了张家府邸。
回去路上,阮萤初把池姐姐的法子想了想,她先前只顾着靠周围人来彰显王妃多不合适,想借别人的口舌来帮她挡避段沐宸的迁就,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段沐宸做事都只按他一个人的心意来,阮萤初作弄了他人,段沐宸就多赏赐些补偿,只要没搅乱到段沐宸面前,他就没什么意见。
阮萤初都以为这位油盐不进的王爷是铁石心肠,武场的事后,她再没有好脸色都无用。
今日听池月瑶的法子,虽然池母的用意在于给女儿说道开为妻之道,可反过来就是让夫君生厌的事,池月瑶收住了话,阮萤初还是琢磨着要跟段沐宸当面讨个说法,再薄情多情的样子用些,只对着段沐宸一人来,段沐宸就避无可避。
她想到要拉近和夫人群的关系拿回账本,还需段沐宸陪她去他人府中走动,阮萤初恰想借这个理由闹一闹,把目的达到。
“王妃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朵红抱着刚炒好的冬绒茶,此茶只在这个时节现炒,她刚取完上了马车,看见阮萤初眉色愉悦。
“和池姐姐说说话,在里州好久没有这么快怡。”
阮萤初瞧见这包茶,要朵红送去给王爷,交代:“就说是我今日特地买来给王爷的。”
朵红再问个踏实:“王妃,真要这样说?”
“就这样说,请王爷务必尝尝看。”
阮萤初晶亮的眸子闪过,有了早日回到京都的坚定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