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叉手抱了胸,坐得大马金刀:
“奴婢……也是能够这样舍生忘死——这话说出来不害臊,但是得教亲事典军知道。
您如果执意要用蛮力离开,奴婢会用什么来威胁……奴婢……都会的。”
面前没有烛火与月光的夜色里,长久地,只闻一声叹息:
“文雀……有孕在身……”
“这是喜事。”
瑜白认真点头。
“殿下……处境更艰难。”
“这个奴婢不懂。”
瑜白认真摇头,“奴婢只晓得,文雀姐姐待奴婢上心。
典军老爷待文雀姐姐上心。
奴婢愿意成人之美,此举不会使殿下为难——殿下有他的办法;何况身在其位,哪有不艰难的时候?”
瞧这话说得,做了甩手掌柜再洒脱没有。
难为荆风都苦笑:“是。
习武之人愚鲁,不如姑娘高见。”
小姑娘闻言还不认呢:
“奴婢没有高见。
但是典军老爷说什么,奴婢就算用歪理,也尽可驳回了。”
叉腰抱手这么一抬袖:好家伙,什么时候这丫头腰间还别一把匕?“上一次,奴婢没用。
奴婢不喜欢那种滋味。
其实,好一阵子,奴婢也睡不好觉。
奴婢不敢和县主说,也羡慕凝碧聪明、伶俐,不受此影响,该做什么照样做得很好。
是文雀姐姐,好多个晚上愿意陪着奴婢,还有许多宫里的,郊外的,和典军老爷的故事,奴婢,都很喜欢。”
忍下一个哈欠,她展腿站起身来。
比李木棠坚实不了多少的影儿,却这样固执在门前站定:
“所以今晚,我在这里。
谁都不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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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应声倒地。
暗中偷袭,是她句句不离的“文雀姐姐”
。
貌似睡梦正酣,到底怀揣功夫,没声没息潜入身后一招就制敌。
几乎与此同时破开门扇,杀气腾腾有一个亲事典军。
小邵审时度势,跳下车厢即刻束手就擒。
抽其腰间佩剑,挥手斩断服马靷,先是荆风一跃而上,伸手曹文雀大呼小叫着:“去复仇!”
就从小邵及时低拱的后背跳上马背。
月下飞沙走尘且要些功夫,小邵你可别傻站着偷笑了——且用脑子想想:离京五十里远,唯一一匹马已被抢走,你和湛紫俩人可怎么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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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滚滚,群马骉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