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总是那么累,我就忍不住、总是想多说些话。”
“你和他说什么了?他又和你说什么了,昨夜,和今儿中午,还有以前?”
“他谢我,然后夸我,让我不用下跪,说我不是奴婢。”
木棠晕晕乎乎,一下下扑闪着眼睛,“从来没有人……刘公子关心过我,少爷从前也对我很好,荆大哥也照顾我,但是、和殿下不一样。
殿下、他会看着我说话,他那些话,只是说给我听……”
她说到一半,忽然吓着似的抬起头来握住文雀的手:
“你说、殿下他会不会……”
“会不会对你有意?”
文雀再自然不过地接了,接着却只是摇头,“荣王殿下只是为主子好,连带着对你好些,你别想岔了。
你虽不至于真是什么‘四无丫头’,但到底才貌家世样样都比不了京城这多少贵族姑娘。
殿下怎么可能真对你对意?就算有,也不过是一时看着顺眼,顶天了你也就是个侍妾的命。
你说你现在跟在主子身边,主子又喜欢你,以后脱了奴籍兴许能嫁个小员外呢。
可别自己想不开,好好的前程统统都断送在自个手里!”
“可殿下说我比、我和她们不一样。”
木棠闷声争辩,一手抓了抓了项链勾唇又是想笑,“他是真当我好,要不然不会行那大礼,更不会送我这么贵重的项链。
连你都说贵重,肯定不是随便给的!”
“可郡主不也送给过你那银簪子?我们看来贵重,那在贵人看来却不值一提。
良宝林初入露华殿时,你说馨妃就赏过她对价值不菲的耳环,那也不过就是寻常见面礼而已……还看呢。”
她阴沉下面色,干脆一把拍落她的手,“您好好想想,宣清公主仙逝得早,可郡公府上那种事儿何曾断过?除了那薛娘子家产万贯,还得幸有了个儿子——就这样还只是个没名份的外室。
国舅爷姑且这样,那荣王殿下日日往来着不说耳濡目染,血缘他都断不了。
甚至你睁眼去看看,从你那林家大少爷到满京城达官显贵,谁家里不是三妻四妾的,谁不是闲来无事就要往那男女欢场走一遭?男人自古都这样,甜言蜜语几句你就昏头昏脑。
你看看孺人娘娘的出身,再看看你自己。
那就算是那位媵侍,人家也是与孺人娘娘沾亲带故、是正经好人家的姑娘。
咱这种奴籍的,安守本分就成了,哪那么多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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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她配不上荣王,木棠并无异议。
但要说荣王殿下有那种歹意,木棠怎么都不信。
她甚至还气得鼓起脸来,轻轻捶回去:
“姐姐这不是胡话?荣王殿下要真有那个意思,满京城漂亮姑娘多的是,像你说的,我又不好看又没见识的,他何苦、作践自己。
而且荣王殿下和他舅舅不一样,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如果他不是好人,荆大哥干嘛忠心耿耿地跟着他?你不信我,你信信你的荆典军啊!”
本气急要走的文雀被她拿住命门,只能摇头叹气在床尾坐下,将道理再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好,退一万步,就当荣王殿下确实不知为何、对你有真情实意。
可你有没有想过孺人娘娘即将回府,此事继续演变下去被外人知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是奴籍,只是个婢。
他是天子兄长,是亲王殿下,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
木棠一点点松开才捏在手里的被角,渐渐地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