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三个娘,你有什么想不明白?”
“你又有什么想不明白。”
张祺裕再抓个杏子,还抛手丢给他一枚,“都这么些天了,你自己都说和钱氏在一起怎样都尴尬,比起来周县君或许倒更像你母亲——就算你向来不待见她。
连你这身衣裳——竹布纱罩,这天儿最透气凉快——不也是去年她给你裁制的?”
钱氏实则提议过要亲手为他裁制夏衣,可他一来不好使母亲辛劳;二来夏衣单薄贴身,让并非生母的钱氏来做着实古怪;三则左右去年的衣衫还能穿:陈家虽做不成他姐夫,但的确是制衣的行家里手。
“后来她说要给宝林娘娘裁一身,又说起外祖……”
“所以你早已不是她儿子,你母亲根本从来都是周氏县君。”
张祺裕摇着腿打断他,“现在钱氏平安回家,你林府上照旧一家三口:一切如旧,再好不过,你又有什么好伤心……都说了让你喝茶,吃杏,消消火,酒坛子里泡大的你抱着这浊物就不放!”
林怀章摩挲着手边酒杯,好像倏忽便陷入沉思、抑或是追忆。
就在这么个暑气蒸腾的时节、在这么个恍若黄昏的漫长午后,他一晃神,好像忽然就扒在十年前母亲的窗畔。
外祖家出了不知什么事,母亲闭门锁户、已有四五日不再见她。
他连长姊也不知会自己偷溜出来,就在一个黄昏、看见母亲提笔却笔、借酒浇愁的身影。
只是彼时尚且只有六岁的林怀章自然不知杯中之物深浅,只道母亲是偷偷藏起来要独享这宝贝。
晚些时候父母出门,那是林怀章第一次醉酒。
好像就是第二日,母亲选择了离开。
那晚生了些什么,他无从知晓,只知中途听到什么响动曾经惊醒,起身是风吹开了窗扇,满室纸页凌乱。
再醒来他不知怎的躺在自己床上,当天便挨了父亲一顿好打。
养伤时间家里各处的议论不曾传进门来,他是很久之后分明听说了两件事:一是府上曾经进过贼人;二是母亲曾收罗证据为外祖写过封陈情书,可后来却一并不知所踪。
而直到今日,他才恍然惊觉此两件事竟生在同一晚——就在他初次偷饮醉酒的那晚,就在母亲“因病”
被逐出家门的前一夜。
带倒座下矮凳,他一步三晃、连奔带逃地离开。
今早钱氏正式搬离林府,他却甚至不曾前去相送:或许是出于恐惧、或许是不知所措、但无论如何、总归都是不孝。
张祺裕“呸”
地吐出枚杏核,百无聊赖自言自语,说起该让三娘做个百杏宴,不怕这失魂落魄的家伙不来:“可到底是当了官。”
他摇头晃脑,半是落寞、半是慨叹,“只要别像李成,为了做个食客把自己弄成个优伶……呵。”
他忽而轻声嗤笑:
“怎么说,别的本事没有,跑得倒比兔子还快。
毕竟当了官,这倒真是个保命的本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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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风本可以脚底抹油早些溜号的,都怪戚晋死心眼非要留在范府听老太师长篇大论的训诫。
贴身暗卫向来站在影子里,离酷夏永远差着一步距离,可是饶是如此,今儿下午也将他憋闷得不轻。
老太师听信了皇帝之言,一门心思认准荣王近来所作所为件件居心不正:杨珣下狱,他避之不及是以退为进别有用心;皇帝下旨赐郡公府与杨绰玉,是他心怀不轨一力劝谏——他包庇杨家之心昭然若揭,所以主张点到为止、不再追查到底的必然是他而非吕尝,私下里收拢贪官污吏的也必定是荣王而非左仆射。
“你是亲王,堂堂正一品的亲王!”
年逾古稀的老太师抱病起身,何其痛心疾,“便就是为稳定着想怕乱了朝政,那也该想方设法的去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以此为理由去姑息养奸。
仅仅一个付万堂就能昧掉五百万贯,朝中多少道府,大大小小藏了多少个付万堂,杨珣那金山银山难道是黔中道一家供起来的?这随便揪出来一个,就是万万户十数年的口粮!
你是先皇长子,是皇帝的兄长,你尚且如此年轻!
如何就投鼠忌器,只记得官官相护,不记得社稷生民?还有杨家那座宅子,逾制所建藏污纳垢的酒池肉林,你还求着派给郡主做什么?拆了清算清算填补窟窿去怕都不够!
真将那院子推倒了,才能教天下都知道杨珣永无死灰复燃之日,知道你志虑忠纯、无所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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