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陛下准备退到哪一步?”
面对顾韫章的逼问,不问没有回答,他的眸子染上一层晦暗,良久后才道:“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朕只愿百姓乐,即使要朕放下脸面,亲自前去议和,朕也无话可说。”
顾韫章抿唇,白皙面容之上带出几许愤色。
他欲开口,却被不问打断。
不问唤他,“丹心。”
然后从御案后走出,面对顾韫章,眼神平静而沉着,“一片丹心奉于君、国、民,你这片丹心该是奉于民、国、君。
民若好,我便好。
民若不好,我便不好。
这才是我为什么要坐上这龙椅的原因。
也是我当初答应你的条件。”
“我早知你太过仁慈。”
顾韫章攥着手,霍然甩袖,“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顾韫章是带着气回去的。
男人生气素来不会泄,只是一个人闷坐在屋子里。
苏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让路安将送顾韫章回来的那个小太监拦了下来。
小太监支支吾吾不肯说,在苏细的威逼利诱才哼哼唧唧吐出一些实情,“好像是关于跟大金议和的事。”
跟大金议和?
苏细知道大金,本就是一群骁勇好战之人,更是顾韫章生父拼搏了一生的敌人。
那样的大金对于顾韫章来说,是抹不去的恨,想不完的怨。
苏细让路安将小太监送走,她站在廊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走入屋内。
夜已深,男人就那么坐在椅上,像入定一般,只偶尔眨个眼,脸上的表情连变都不变一下。
苏细看一眼早已冷却的饭食,提裙蹲在顾韫章面前,然后将自己的脸贴向他的膝盖。
男人终于动了动,他垂眸看她,眼中浸润灯光,看不清眸色。
苏细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话,“河清海晏,天下太平,都是因为前方,有人撑起了天地。
陛下仁慈,便一定要有人来做那个恶人。”
割地赔款,一退再退,只会养大敌人的野心。
若想要百姓获得真正的安宁,只能真刀实枪的拼出自己的实力。
“弱被欺,强被敬。
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弱而怜惜你,他们只会欺你。”
苏细终于抬头看向顾韫章,她一字一顿道:“陛下错了,他的仁慈是对百姓的刀。
这柄刀若是插下来,整个大明都将遭受重祸。”
苏细说完,屋内安静极了,只有那一点豆灯恍恍惚惚,忽明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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